祁越并没有离开,背对着落日的余辉,望着少年的背影远去,怅然失落许久。
当最后一道夕阳掩尽了它的光芒,世界又恢复黑夜的沉寂,黑夜中独有几颗星星点缀,闪闪烁烁似乎在窥着世间的一切。
衔着信件的寒石鸟自夜空中飞来,停在少年的指尖,少年拿下那一纸烫金的信件,放飞了寒石鸟,展开信过目完上面的字迹,一下子认出那是泽尧的字体。
司悦握信的手指微微颤抖,虽是报平安的话,但也能料到父君落到苍桀手里,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不由得,少年红了眼眶。
:“君上怎么说?”云翳紧张问道。
司悦将信件交给云翳过目:“父君的意思是,让我们等,如今没有帝玺在手,苍桀只能以蛮力的手段去征服那些反叛的部族。而他这频繁的杀伐,只会掀起更大的怨憎。”
等到苍桀陷入众失之地,他们便可以进攻。只不过,想到要让父君多受些罪。他和云翳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如今,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尽快参悟父君留下的布阵图”
可是至今,他对着布阵图操练甲士,仍是一无所获,结果总比预想的要差很多。
这时,身后走来一身红衣的红浮:“殿下,魔尊还没有离开,还在山亭里等着殿下改变主意。”
:“随他吧。”司悦默然,走向一个军帐,掀开军帐进去。油灯下,女子坐在床头,绣着一幅芍药图。
微柔的灯光打着她的侧颜绝代风华。她眉宇之间,却始终结着淡淡的愁。
:“母妃。”少年恭敬唤了她一声。
女子想事情想得入神,听闻这一声唤,针扎了一下指头,她轻“嘶”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活计问:“你见着他了。”
:“他说,想弥补自己的过错,母妃告诉我,孩儿要怎么去原谅他?当初,是他丢弃了母妃,也丢弃了孩儿。”
娣雅抬起手,抚了抚已经长成少年俊朗的司悦:“这些事,母妃应该早些告诉你,可是为了让你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我求着君上向你隐瞒。悦儿,你会怪母妃吗?”
司悦没有答话,只是将头埋在娣雅的怀里。
娣雅叹息一声:“如今,你若是想要认他……”
:“母妃!”司悦抬头打断她:“孩儿不会。孩儿不会认这样的父亲。”
娣雅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