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第一？平时不都倒数第二吗？”
不到二十平的小屋里，散发着潮湿的发霉感，昏暗的灯光因电路问题，忽明忽暗。
少年坐在咯吱作响的饭桌旁，一边扒拉着粥饭一边皱眉看向旁边的小姑娘。
“倒数第一考试那天拉稀了，没来！”小姑娘撇了撇嘴，似是因为这个问题破坏了吃饭的气氛，小脸上涌现出一抹不悦。
“几个数学公式我都教你多少遍了？怎么就是学不会呢？”苏牧蹙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苏小沐：“你就不能给我长点脸？我为了你的学费求你们老师宽限的时候，差点都给他磕头了。”
“不是没磕么？”苏小沐翻着白眼顶了一句。
“吃完饭我再教你一遍，几道数学题看把你难的。”苏牧咬牙回道。
苏小沐放下碗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但你教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啊。”
“不许这么说自己。”苏牧瞪了她一眼。
苏小沐：“？？？”
“把碗刷了，我去倒垃圾。”
苏牧喝完最后一口汤，将碗筷推给只有垂髫之年的小姑娘，起身刚准备收拾垃圾袋……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吸引了兄妹俩的注意力。
看着陌生来电，苏牧疑惑的挠了挠头，接通了起来：“哪位？”
“尊敬的用户您好，由于您天赋出众，天资绝艳，已被《龙司》选中为编外人员，您将获得由我司提供的梦想基金20万元，请登录xxx查询领取，您的验证码为：6308！”
“……”
苏牧脑门升起一道黑线，这特娘的诈骗团伙如今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短信都不发了，直接打电话？
“谁啊？”苏小沐瞪着眼珠子，好奇的问道。
“骗子。”苏牧跟个怨妇似的撇了撇嘴。
二十万，这群家伙难道不知道二十万对于一个穷逼来说，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吗？
差点就上当了呀！
想到这里，苏牧气呼呼的抄起垃圾袋便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一阵凉风袭来，苏牧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晚的街道，格外冷清。
苏牧穿着拖鞋，提着垃圾袋，晃晃悠悠的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这里是洛城道北边缘区域，临近北邙山边界，四周的街景充斥着荒凉的气息，有点像城市外郊的贫民窟。
可以说，在这条街道上居住的居民，全是城中的最底层民众。
砰砰砰！
忽然，两点钟方向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寻声看去，是两名混混模样的壮汉，站在邻居家门口喊骂。
“林国栋，把门开开，娘的，给你脸了是吧？说好的今天还债，你特么死了？！”
对方一边骂，一边用力拍打着房门，身后跟着的小弟，四处环顾着，似乎在把风。
当看到苏牧的时候，对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看什么看，滚蛋！”
苏牧撇撇嘴，滚就滚，谁特么稀罕看你？
丢掉垃圾，苏牧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小院里。
“那群家伙又来欺负允姐了。”苏小沐撇着嘴说道：“林叔好过分，一点都不担当。”
“话怎么那么多？”苏牧恶狠狠的剜了小姑娘一眼：“关你屁事？碗洗了？”
苏小沐做了个鬼脸，忿忿的跑回了厨房。
苏牧正准备回房看书，忽然脑海中升起一道机械般的，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叮！任务触发，帮助林沐允还债！”
“？？？”
苏牧一愣，这幺蛾子系统，两个月不出声，上来就给个地狱级难度？
帮她还债……老子有钱还能在这破地方居住？
苏牧撇撇嘴，压根没搭理这道声音，自顾自的走向房间。
忽然，那道声音再度响起：
“任务奖励：经验值+1000！系统升至十级，所有外挂，等级提升1级！”
苏牧脚步猛然一滞，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厨房刷碗的苏小沐，高声道：“我出去一趟，敢跟过来，腿给你打折！”
苏小沐扒拉着碗筷，撇着嘴小声嘀咕道：“英雄救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此时，苏牧已经走到院外，脚踩人字拖，穿着大背心，手里握着一把瓜子，颇有种吃瓜看戏的模样。
他倚着门框，静静的看着那两个家伙在疯狂敲门，却迟迟无人开门。
他甚至能想象到，此时此刻，那残破的小院里，正有一个小姑娘，蹲在角落里，双手堵着耳朵瑟瑟发抖。
“哎哎哎，敲什么呢？”苏牧看不下去，朝着对方走了过去：“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滚蛋！”敲门的壮汉不耐烦的骂道。
苏牧也没跟对方计较，而是笑着劝道：“你这样敲肯定不行，老林今晚没在家，就他闺女一个人，你都把人小女孩吓到了。”
“你有办法？”壮汉皱眉问道。
苏牧笑着走上前，道：“从现在开始，别说话。”
三人默默等待了两分钟，苏牧轻叩门扉，小声道：“小允，我是你牧哥，他们已经走了，把门开开呗。”
不多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莎莎的声音，有点像拖鞋在地上摩擦。
壮汉看了一眼苏牧，偷偷竖起一根大拇指。
吱~
房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绿色的花布春衫，五官精致的女孩儿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来。
当看到苏牧身后站着的两名壮汉后，她本能的想关上房门，可对方速度比她更快！
砰！
壮汉一步上前，一脚踹开木门，连带着女孩儿也被撞倒在地。
“啊！”
林沐允惊呼一声，忍痛揉着手腕，苏牧上前想将其扶起来，对方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掌。
那清澈纯净的眸子中，带着质疑和愤怒，看的苏牧有些愧疚。
“小侄女，你那个死鬼老爹呢？”壮汉吊儿郎当的问道：“今天是最后一天，赶紧把钱交出来，要不然我可就报警了啊！”
“去吧！”林沐允缓缓站起身，神色冰冷的看着对方：“他借你的钱，跟我没关系，你想要，找他去！”
“呦？父债子偿你没听过吗？我今天还就找你要了！”壮汉脸色狰狞的啐了一口唾沫，道：“拿不出来钱，就把你这房子抵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