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一队人马一百二十八人追到鄱阳湖岸,于茫茫荡荡随风飘荡的芦苇群梢头看到粼粼波光上三艘甚是华丽的大船一前两后呈品字形破浪前行,韦青翼跟着大叫:“正是女真贼人了,赶紧追上!”
骑马到了湖岸,看到十余个冲锋船已经被凿穿底沉在湖边,韦青翼望着湖面三艘船影挽弓便射,可惜距离甚远,在对方船尾处拖了个
弧线便掉进水里。这时对面船上船来一阵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张狂,又带着蔑视与嘲笑,伴着笑声,那三个船放慢了速度,居中的一艘巨大楼船上开帷启帘,远远看到六七人簇拥着一个端庄少年,少年身旁走出一男子哈哈笑着喊话:“诸位好汉大侠且送到这里吧,我们家少爷蒙大家一路相送,甚是辛苦,也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来赏赐诸位。我们爷看着各位的小船太过磕磣了,凿沉了它去,咱们爷今儿心情不错,我们这三艘大楼船,等到我们乘乏了,爷答应借给众位土包子、哦不对,借给众位英雄乘坐游着鄱阳湖玩玩,哈哈、哈哈,告诉你们,这船还是贵地知府大人和富商豪贾赠与咱爷的,咱爷坐腻了,回头赠予各位。哈哈、哈哈哈!”
湖岸边马蹄嘀嘟,众人听得对方奚落言语里尽是嘲讽轻蔑,恨得咬牙切齿,隔水怅恨。郭均儒看着倒泰然若素,望着湖上喊道:“这位
先生高姓大名,你口中声声所叫的爷莫非是女真贼人多铎呼?先生竟是大明臣民,必是读过圣贤著作,为何自行阉割,没了血性,认了这女真小儿做主子,也不怕羞死你家先人吗?”
船上那人回道:“郭先生既然自诩读书人,难道不知良禽择木而栖这句话吗。今大明气数将尽,天灾人祸频频,难道不是无道妄为,招
致天谴吗。鄙人乃辽东锦州人程离是也,余也曾寒窗苦读数十余载,奈何大明科场徇私舞弊,上下打点受贿、沆瀣一气,多少人皓首穷经,都不见得有出头之日。小的三十五年籍籍无名,幸得燕公子抬举,侍奉左右,得无尽荣华富贵,岂不美哉!”
郭均儒洪声道:“什么燕公子,竟然是女真贵族,为何乔装化名,莫不是干尽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么?女真鞑子,黄口小儿,出来见人,竟敢来此间狂妄,怎不敢出来见人啊?"
只看那船楼上,那少年弹弹衣袖怡然自得的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踱了几步到弦杆处,众侍从欲劝住,且被他喝退了左右,此刻那少年洋洋得意,出口轻蔑:“你就是那武当山郭均儒郭大侠吧,本贝勒敬您是英雄豪杰,武当又是天下武林名宿,有意拉拢抬举于你,可惜你食古不化,迁腐至极。本爷劝你还是学精明点,早日归附到本爷麾下,当得重用,不要做那螳臂挡车,自取灭亡!”
郭均儒以眼看左右,杜芷衡心下顿时明白:“韦堂主,给郭叔叔弓箭。”
韦青翼豁然,赶上前把弓箭递了郭均儒,郭均儒拿了弓箭一个纵身飞出,在湖面沉没的几处半截船轻身穿行,如蜻蜓点水,在离着对
方大船最近一处船身突然以足蹬杆,跃出丈余高,犹如白鹭翘首,鷺鸶旋舞。阳光刺的湖面白光闪闪,郭均儒半空中连发三箭,众侍从赶
紧上来护卫多铎,却不见有箭射来,还没觉察过来,只听到船工大喊:“大人,不好了,帆落了。”
郭均儒连发三箭,皆射中对方大船帆绳,大船没帆借力,只靠踩车,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多铎等众人吃了一惊,郭均儒刚才这三箭,原本可以射人,他为何不射?其实他飞身跃出时多铎已然防范,忙命弓弩手满满立于船
尾,只是对方也纳闷,这么远的距离,双方并不好射到对方,只是怕他越奔跃进,来到射程范围。可是多锋他们忽略了一点,他们射不上
来不单是射程远,还有一个是逆风,郭均儒却是顺风而射,再加上他功力深厚,膂力奇大。他看到多铎回身防范,也不射他,手下人等直道他突然奔袭而来,怕他伤了多铎,都去护着,哪知他连射三箭,把三个船桅杆上的风帆都射将下来,端地精准。只听得对方船上慌忙喊叫:“快快,赶紧把帆绳接上,把帆再拉起来。”
杜芷衡和韦青翼等见郭均儒把对方大船射住,都惊异不已,连忙四处里去湖上借渔民船只,只可惜前后左右,才借来三艘小渔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