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管下我祸殃连头,光惦记着一张帅脸,此刻感觉自己的脸感觉像糊了一般,突然心胆惧裂:“毁了吗,我的脸?毁了吗?”
杜芷衡安慰道:“管大哥,有我在呢,你会没事的。”
管下我睁不开眼,只听得周围厮杀一片:“刚才向我放毒那贼人死了没有?”
杜芷衡看着稼轩门等正围着多铎一帮,姓叶的吃了管下我一剑,被振伤了五脏六腑,稼轩门等人马又多,只得死力支撑:“铬兄弟,贝勒爷此次能不能脱险就看你的了,你还愣着干嘛?”
药王谷那人看着杜芷衡,才发现那人二十五六年纪,方面大耳,庭宽重颐,身材也显得宽厚微胖,整个人看着温文尔雅,像个皂衣儒巾的书生,面色祥和,五官的神韵却跟着管下我有着极相似的地方,杜芷衡一时迷惑,怀疑看到长胖了的管下我。那铬先生回头看了几眼杜芷衡,欲言又止,转回船上迎手祈天,嘴上阵阵有词,一通古哩怪语,概莫能懂,突然四野阴风阵阵,犹如阴晦根集,幽魂厉鬼出入酆都,风声越来越凄厉,犹如九幽冥乐,洞府腐殇,让人听得心神迷乱,狂躁离魂,众人都失心疯了一般,呆瞳翻眼,张牙舞爪,在黑漆的浅水滩里如群魔乱舞一般。
杜芷衡喊道:“大家赶紧塞住耳朵!”但是场面乱做一团,只见到郭均儒韦青翼等还要追着多铎厮杀,下面人等和多铎的人马已经分不清了敌友,忽而指手对骂,忽而搂抱互啃。管下我感觉像吃了摇头-丸一般,脑袋沉重如灌了铅:“好妹妹,这是什么声音,难受死我了。”
杜芷衡赶紧给他耳朵塞了东西:“那是勾魂曲,四周并没有声音,只是大家闻了药王谷的药粉,加以风声鼓舞,产生的幻觉。你在这大石上坐好,莫动,我给你脸上敷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韦青翼和郭均儒先回了过神来,那多铎和药王谷还有姓叶的都杳无踪影,只看到自己人和多铎留下来的人手都突然醒挣过来,发现都搂摸昵掐着对方,一下子呆愣不已,又匆匆拾起兵刃,再要厮杀。韦青翼愤起剑劈死两个,对方人马突然跪地求饶:“还请韦堂主饶命啊,小的给那女真小贼卖命,且因受了药王谷和叶家蛊惑,现小贼利用完我等,弃之而去,为其卖命,实非小的本意,还请众大侠饶命。”
大家杀敌不成,又吃了瘪,又被一阵耍,方才回身,如梦方醒,看到走了贼首,无处发泄怨恨,并没有听他们饶告,又是一阵逮着就杀,杜芷衡看着笑道:“他们和众位师兄一般,家中都有妻小儿女,都是迫不得已,何故赶尽杀绝呢?”
那些人杀急了眼,正气急败坏,哪里还听得她的劝告,只听得讨饶的人没过瞬间,便已经利刃穿胸,一阵阵绝望的哀鸿嚎叫。杜芷衡鄙夷的转过身来继续给管下我上药。杀人者却不依不饶:“杜姑娘你发你的佛萨心肠,这些人可是杀过我们兄弟的,不把他们杀净,怎么给死去的众弟兄告慰。”
“林师弟,你死的冤啊!”
“丘师哥,你这双手一撒,走得真是心安理得,回头我该怎么跟大娘交代啊!”
……
“姓杜的丫头,人我们杀都杀了,你做你的圣母,我们做我们的强盗。”
“我说呢,原本可以将敌贼一网打尽,要不是她故意留了一手,哪能让那多铎等逃了升天?”
“就是,到底是药王谷的人,听说老药王杜泓都重出江湖,投了女真了,做了女真酋奴的国师,她自是药王谷的人,怎么可能跟我们一道同仇敌忾,共力杀敌。”
“你错了,药王谷不是投了女真鞑子,原本他们就是女真后裔,属出同胞,非我族类,焉能为我效力。”
“这药王谷日后恐怕也是我们中原武林侠义之士的巨大威胁,就怕它成我辈一害啊!”
管下我虽然挣不来眼看不见,但是听觉上现在却异常的清楚,且听得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此番谈论药王谷和杜芷衡,任谁听了,都会心寒,杜之前几次三番对他们援手相救,现在就因为扯上了这半清半迷的因素就被这些家伙一把摸黑,比提了裤子翻脸不认人的薄情郎还让人寒心,当下循声望着他们道:“众位同门师兄,小的我认为你们所议所言偏颇,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姓管的此次没能杀了那姓叶的,我受的那些伤也是虚情假意咯?”
……
“小子,又没你的事,你怎么替着这丫头讲话,要不然她临阵萎缩,进退两端,放了敌人一马,我们怎么会折了这么多兄弟?”
管下我对他们感觉到有些不可理喻:“若不是前番杜姑娘出手相救,相信大家上次在鄱阳湖的时候就该已经发了虫卵之毒,赌了血管七窍呜呼哀哉了,还有机会在这里评人是非吗?”
“你小子什么意思,那姓杜的会解那毒,谁知道毒是不是她故意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