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来到崖头,罗卷腿打颤得更厉害了:“哎呀妈哟,这可如何是好。”
管下我只能望眼去找崖和崖衔接的地方,还好并不很远,他对三儿道:“我们继续往右边赶路,那边是悬崖对接的地方,从那里应该可以上香椿坪的。”
俩人只好向右沿着悬崖走,不多时候,风高云游里传来一只凄厉的鹰啼,两只巨鹰以爪对爪,相互勾搭着在天空上盘旋,三儿问道:“这对鹰是咋地啦,像陀螺似的飞,这飞翔技术却是牛逼。”
管下我笑道:“这是一对谈恋爱的,这时候发情,等下要做好事了。”
三儿一愣,拿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做好事,妈哟,厉害,真的就像那句话说的,都爽到天上去了。”
两个人仰头望,那对鹰却没有像管下我说的那样要做好事,而是凌厉的从高空俯冲而下,却是捕猎的架势。
俩人看到那两只巨鹰一前一后向断崖对面冲去,忽然听得山崖里有个洪亮如钟的男人大喊:“姑娘小心哪!那对鹰朝你飞去了,你不要靠太近它们的巢穴。”
管下我急忙看时,却是山崖上一处小黑点,轻纱飘拂,他心底一惊,不好,不会是杜芷蘅吧,她说过要来香椿坪采一味名贵药材的。
他们再仔细往喊话那男人看时,方才看到那是一个青衣高髻的道人,那道人在山上行走,步履轻松如浮云,身影极快,不多会,离着那采药姑娘那处却很近了。管下我正当心是不是杜芷蘅呢,那两只巨鹰俯冲近崖头,看着就要对那姑娘下手,近前了却不停扑棱起翅膀,又朝着天空飞翔而去,两只鹰在天空悠然自得的翱翔了起来。
三儿看得一头雾水,管下我激动不已:“那是蘅儿,她有跟飞鸟走兽沟通的能力。”
三儿更加觉得不可置信,管下我朝那边山崖疯狂摇手:“蘅儿,是蘅儿吗?”
那姑娘早已经越上崖头,听到这边崖有人叫唤,回头一看,知道是管下我:“管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好来的。”
管下我想说我好担心你之类的,但隔着山谷喊是风声太大距离太远,还有一个是他有些犹豫不决,害怕自己表现太亲昵了会破坏自己和杜芷蘅现在这种关系,这种状态也许是最好的,相处的很自然很融洽。那边杜芷蘅跑了过来,对着那边崖头大喊:“管大哥,你往那边有,往那边大约走一会再往下走就有个平坦的石道,再往这边走,我们在这边等你。”
管下我看到崖对面杜芷蘅在和那道人攀谈,他也关不上三儿,折路就赶,三儿在后头道:“兄弟啊,这一路都快赶死了,脚都被荆棘刮破了,只为了你来见心上人。”
管下我也不回头道:“你那腿都够不着马肚子,怎么净刮你”,再回头看时,三儿穿着一麻布禁裤,脚上一双草鞋,连个靴子也没有。
管下我急着见到杜芷蘅,也没有怎么搭理他,三儿道:“你个奶奶的,倒回去五百年,你啥时候都还是个情种。”
到傍晚时分,大家刚好就到了香椿坪,杜芷蘅从篓子里拿出那冒着危险从断崖采来的药材,却是几株颜色奇异的花朵,在金灿灿的晚霞下变换着无数次色彩和斑斓,那道人捻须笑道:“是了,瑜玟无痕,俗名叫无瘢花,自愈能力很强,多长于通透见阳的高山上,贫道也是不多见。”
管下我正想请教他无瘢花的用处,突然跑来了个小道人,对着那老道作揖拜道:“风师叔,观里严师伯换我来叫师叔,说是叫师叔回去有要事商量?”
那老道脸色一下子凝结:“要事?”说着好像想起什么事的样子,回头对杜芷蘅和管下我道:“贫道有些事务,不知几位,想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去观里投宿,明日再行下山。”
大家想想也是,便朝那道人殷勤拜谢,那道人对道童道:“你回去安排两间居室,给杜施主和管施主他们。”
那道童应声领诺尔去,管下我心里正想着,这高山绝岭之上有道观已经有点稀奇,听道童说有个更老的道人叫这老道回去有事相商,难道道家人也卷入了山下世界的世俗争斗,如此看来,却是有点意思,他想去看看是啥事的心理就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