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下我惊诧道:“信鸽?你怕是脑袋进水了,人家杀信鸽给你做乳鸽汤哩。”
三儿挣脱起身,一下子来了精神:“不是,老管,你刚进来都打乱我的思路了,我在山下养了两只信鸽的,我上山这几日,都没人喂了。”
管下我哦了一声,三儿继续道:“老管,你有没有过什么想法,一些比较壮怀激烈的想法,慷慨激昂的想法,有没有,你不会之前是那副样子,倒回来几百年也是这样吧,碌碌无为,昏沉度日。”
管下我睨眼看着三儿道:“你话里有话啊,我们做了两世的兄弟了,有话你就直说吧。”
三儿一下子来了精神:“如今你看这纷纷扰扰的乱世,正是该出智出力的时候,更何况你现在是官宦子弟,将门之家,又少年英雄,武功也高,你身上又背负这天外神铁寒星如意,如果适逢时机,投身兵营而有兵权铠甲,联合地方贵族地主团练,内而镇压流寇土匪,外而据满清铁骑于关外,待我朝风调雨顺,政治清明四海之内海清河晏,恢复国力指日可待,再出关外收拾那些满清鞑子,如此不是改了国运,你我不都是国家定鼎之勋臣,封妻荫子,福泽后人?”
管下我惊悸的看着三儿:“老陈,你是当真吗?你凭什么?”
三儿道:“老管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毛一样,都是为了吃喝玩乐躺平,这乱世,如果不作为,我们会有像草芥任人宰割的一天。你说我凭什么,我就凭一部《明史》,一部我烂读于心的明史!”
管下我低头沉吟,半天没有出声,突然叹口气道:“老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一下班就回家陪婆娘,今日怎么就变得雄心壮志了?”
三儿道:“我也想啊,可是我现在还能吗,我老婆又在哪呢,这他妈的乱世,不是你不想安安生生的活着,是你没有办法,我来到这个世道半年多,差几次就嗝屁了,逃了兵丁逃病逃灾的,我对这种抱头鼠窜担惊受怕的日子绝望了,目下不出几年,陕西农民起义大军势必攻入安徽,攻入潜山地界,别以为我们呆在在山上安全,可依然逃不过被抢被杀被收割的命运哪!”
管下我道:“你怎么就说我是将门之家,你是搞错了吧,我是有个舅父,在榆林关上做个副总比,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前些时日听说满清鞑子兵锋穿过云州,越过雁门关,一路势如破竹,怕我舅父那一路孤军也难以抵挡。我就现在当个游侠也挺好的。”
三儿有点失望的看着他,管下我道:”不说了,那些牛鼻子老道有个大事要昭示,下午会在七星奎天演台聚众议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