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屏面不改色,跟着邬又榕昆叔进了灵堂,还给吴老员外上了三炷香。
离着吴老员外棺材最近的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突然抬起头,脸色不大好看的看向邬又榕,似是想说什么。
但他大概是顾忌着此刻还在灵堂,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瞪了邬又榕一眼。
乔画屏猜到了这人的身份,大概就是在吴家寄宿的那位表少爷了。
从灵堂出来时,昆叔在外头已经跟吴家的小厮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出来,那“治死”了吴老员外的朱大夫,这会儿正被关在内宅的柴房里。
乔画屏给昆叔邬又榕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趁机制造了一点小混乱,乔画屏便偷偷往内宅跑去。
以乔画屏机敏的身手,避开吴府的下人,潜入内宅,还是很容易的。
这吴府看起来产业不小,内宅有些大,乔画屏连躲带溜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柴房。
只是,乔画屏没想到,她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位不速之客,提前到了柴房。
那女子穿着一身缟素,神色憔悴,悄悄的打开了柴房的门。
乔画屏躲在柴房背面的窗子下头,听着那女子声音嘶哑的唤了一声“朱大夫”。
朱相宜的声音从柴房里头传了出来:“吴小姐。”
听上去好像状态还算可以。
“姓朱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被称作吴小姐的女子,话中带着几分恨恨之意,“你到底娶不娶我?”
乔画屏:“……?”
等下,不是说有性命之忧吗?
怎么就?
乔画屏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得不合时宜。
朱相宜那温和的声音自里面传来:“朱某怕是要辜负小姐一番美意了。”
吴小姐显然气得喘气都狠了几分。
最后她还是带着恨恨的声音,伴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行了,绳子我帮你解开了。你赶紧滚!”
朱相宜显然也有些错愕:“吴小姐?”
吴小姐恨声道:“既不娶我,当初何必又救我——”她显然带上了几分哭腔,“我身子也被你看了,你不娶我,我只能嫁给那周标——你走吧!”
朱相宜的声音听上去带上了几分狼狈:“吴小姐,不是,我当时也只是为了施针救你。一时情急,冒犯——”
那吴小姐又哭了起来。
乔画屏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里面的人你拉我扯的,外头却是传来了几道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显然是冲着这柴房来的!
来人步伐很快,乔画屏匆匆给柴房里那俩人从窗户那扔进块石头去示警,但两人似是拉扯的厉害,并没有注意到。
乔画屏顾不上太多,只能先寻了处隐蔽处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