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荷花对大夫还是有一分敬畏心的,闻言虽说下意识反驳“怎么不可能!”,但到底没有口出恶言。
朱相宜踯躅一番,但樊荷花方才故意污蔑乔画屏,朱相宜觉得自己也很有必要证明乔画屏的清白。
他抿了抿唇,只道:“这位妇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脉象上看,她腹中胎儿……已经死亡数日了。已经是死胎了——这自然是”
这话犹如石破天惊,震得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尤其是樊荷花。
她哪里肯信,大吵大闹起来。
朱相宜有些着急:“你身体耽误不得,得赶紧服药,把孩子打下来。这死胎在你身体里这么久,已经对母体伤害很大了!”
樊荷花更是闹腾得厉害。
樊荷花的男人面色发青,扬手就给了樊荷花一巴掌!
“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非要说我跟旁的娘们私会,追出来的时候摔了一跤!”樊荷花的男人脸色铁青的骂,“但凡你小心一些,孩子能就这样没了?!”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樊荷花自己摔了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
樊荷花没想到在这种关头,竟然被男人这般说!
她恼怒交加,正要骂人,腹中疼痛却是更加厉害,她疼得弓起身子,叫都叫不出声来了。
朱相宜有些着急,同樊荷花道:“这胎儿必须得赶紧打掉了,不然你性命难保!”
樊荷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说赶紧打掉,但因着剧痛,她说不出半个字来。
朱相宜只能问她男人:“你怎么说?”
男人咬咬牙,这孩子掉了,还能再要,婆娘死了,再娶一个也麻烦!
“打掉吧。”男人有些艰难的说出了口。
朱相宜得了男人这么一句话,很快便从药箱里取出一副打胎药来。
樊荷花她男人赶紧又去借了方家的灶,去煮药。
“也不知道是谁晦气!”顾老娘毫不客气的重重啐了一口,“我重外孙女送米的大好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来吃席,偏这婆娘搞出这些事来,还想陷害我们村乔娘子!……真不是个东西!”
樊荷花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顾老娘辱骂。
方家堡的人,经历了方才那些事,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了自己的判断,多多少少也觉得顾老娘说的有几分道理。
樊荷花恨不得把顾老娘的嘴给撕了。
顾老娘拉着乔画屏的手:“算了,乔娘子,我也见过我重外孙了,咱们就回吧?”
“没事。”乔画屏声音很是无所谓,显然,并没有把眼前这场闹剧放在心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顾大娘不必为着这些伤神,都是小事。咱们回去看菱儿跟茜茜吧,茜茜说不定这会儿醒了。”
顾老娘立马应下:“好啊。”
一行人看都不看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樊荷花一眼,悠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