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筠早就知道,她肚子里这孩子,怕是保不住的。
是以,她顺势借着“小产”的说法,想来为自己洗白。
可惜了,乔画屏这次是非要把这雪筠给按死不成。
乔画屏笑道:“是吗?被吓得小产?……大夫看过了?”
朱守备道:“自然。”
他示意大夫上前,“这是一直给雪筠请脉的大夫——你说,雪筠小产是怎么回事。”
大夫垂着头拱手,稍有些哆嗦:“是,回大人,雪筠姨娘确实是……受惊过度而小产。”
朱守备又看向乔画屏。
乔画屏很是干脆道:“这位大夫,是素来给雪筠姨娘请脉的。我信不过。”
朱守备有些生气,但梅渊还稳坐一旁,朱守备这火是根本就没发出来,他按捺着性子:“那你说怎么着?”
“我请了一位大夫过来。”乔画屏道,“这位大夫是善医堂中坐诊三十余载的秦大夫,想来朱守备是认识的。”
说着,乔画屏没给朱守备反应的功夫,高声道:“秦大夫,你进来吧。”
胡子花白的秦大夫拎着药箱从外头进来了。
这秦大夫的医术,可以说是邑乡最好,朱守备自是认识。
他脸色稍霁,转过头去,正要说什么,却发现雪筠身边的那丫鬟,还有那大夫,一个个脸色都雪白雪白的,身子还在打颤。
——有脑子的,都知道有鬼了!
朱守备脸色都铁青了!
他强压怒火:“秦大夫,那就拜托了!”
胡子花白的秦大夫点了点头,拎着药箱进了旁边的侧间。
乔画屏神态悠然,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
孙诗珂是死死攥着帕子,想跟乔画屏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跟乔画屏能说什么。
梅渊突然起身,往一旁搬了把椅子过来,往乔画屏身后一放:“你先前才落过水,别站着,坐。”
孙诗珂:“……”
朱守备:“…………”
他知道这易命易将军好像对乔氏颇有些另眼相看,但他万万没想到能到这个地步!
梅渊想法很简单,乔氏不容易,一个人养着他的四个孩子,还教养的那般好,这么多年,乔氏一个小姑娘怪不容易的。
就冲这,只要有他在,谁也不能给乔氏委屈受。
乔画屏一愣,继而笑了,飞快的朝梅渊眨了下眼:“谢谢将军哈。”
梅渊心满意足了,大刀阔斧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屋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