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县令微微喘着,抱手作揖:“易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梅渊坐在那儿,冷眼一扫,战场上的凶戾便露了出来。
别说是直面梅渊的汪县令了,就是坐在屏风后那些夫人们,看不太清晰,依旧能感受到这入骨的寒意。
汪县令瑟瑟发抖。
“真行啊,汪大人。”梅渊冷笑一声,“我在你们邑乡办事,想着多少要给地方官一个面子,才应你多次相邀,来为你母亲贺寿。原是你在这里等着害我。”
汪县令大惊失色,腿窝一软差点给梅渊跪下:“大,大人何出此言……”
屏风后的那些夫人们,原本不清楚这位“贵人”的身份,这会儿见汪县令这般对他卑躬屈膝,个个心头都大惊。
尤其是吴雅丽,她手里攥着的帕子都湿了。
……这,跟她设想的怎么都不大一样?!
汪县令提心吊胆的等着梅渊的下文,但梅渊显然动了怒,并不如何想回答汪县令。
汪县令忐忑极了,额上冷汗越来越多。
最后还是乔画屏善解人意道:“汪大人,还是我来说吧……我衣裙被小丫鬟泼湿,又被另一个丫鬟带来了这里,这里还备着暖情的香,过不了多时,又有人用相同伎俩,把这位大人引来了这里。”
乔画屏说得平淡无奇,但汪县令却是冷汗涔涔,差点就要给梅渊跪了!
汪县令几乎是立时道:“大人息怒!您放心,这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梅渊冷哼一声,并没说旁的。
乔画屏却是一笑:“既然汪县令这般说了……那我也有个小礼物要送给汪县令。”
她下巴朝床底方向一抬。
汪县令就看乔画屏同易大人并肩而坐但这位易大人却没说半句不是的架势,哪里还敢轻视乔画屏半分,他立马让人去床底一看,就见有个穿着紫衣的丫鬟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一块抹布,正昏迷不醒。
汪县令心知这是关键证人,抬手让人给拖下去了。
这屋子里气氛称不上好,屏风后的夫人们有些坐立难安了,尤其是儿子还未被找着的周少奶奶,她鼓起勇气,近乎哀求道:“大人……这边事忙完了,是不是能放我们离开了?”
汪县令显然做不了主的,他看向梅渊:“大人,这……”
梅渊却冷声道:“能把人精准带来这偏院的,定然是知道这偏院会发生什么。”
汪县令一个激灵:“对!大人说得有理!”
那周少奶奶一听,傻了眼,她当时急得很,只一心想找儿子,哪里还记得是谁带过来的?
她一时语塞。
但旁人可记得清楚。
有位夫人立即道:“我记得呢,是这丫鬟说是屋子里好像有动静,带我们过来的——”她一指,正是吴雅丽身边站着的那丫鬟。
那丫鬟脸一白,正想辩解,那夫人却快言快语,立即道:“我当时就奇怪呢,我这耳朵也挺好使的啊,怎么没听见?……不过见她信誓旦旦这边有动静,还疑心是自己没听到。原来,这丫鬟是存了黑心,受人指使要害人呢!”
其余几位夫人也纷纷附和,看向吴雅丽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鄙夷。
吴雅丽面无人色。
那丫鬟自知逃不过,双股瑟瑟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