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又榕生怕自己在乔画屏面前失态,起了身:“我想起家中还有事,就先回了……乔姑娘,你还有多久离开?”
“大概也就这三五日了。”
“好……好……到时候我再为乔姑娘践行。”
邬又榕强撑着说完这话,快步离开。
乔画屏没怀疑,摆了摆手,算是道别。
昆叔只能在心底叹了口气。
邬又榕回到府中,正好碰到他娘梅氏,因着他跑得太快,还差点撞到了他娘身上。
“你这孩子,怎地年纪越大,越发回去了?毛毛躁躁的。”邬夫人嗔了一句,她见儿子脸色苍白,有心让他高兴,拉住他胳膊,同他道,“不过,我这正好有一桩事,要说与你听……我知道你喜爱乔氏,我也担心夜长梦多,虽说要为你爷爷守孝,没法正大光明上门提亲。但事急从权,要不,我先带信物上门,跟乔氏把这婚事给定下来?”
邬又榕听得呆呆的。
他喉咙动了动,倏地发出一阵悲鸣来,双手捂脸,蹲了下去。
这可把邬夫人给吓坏了:“儿啊,我的儿,你这是咋了?”
邬又榕带着哭腔,脸埋在双手中,嘶哑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只失魂落魄的重复着这句话。
他好恨,他若是前几年就下定决心,说不定这时,他跟乔画屏的孩子都有了!
邬夫人这可急坏了,没别的法子,只好疾言厉色的问起跟着邬又榕出去的小厮来:“你们三少爷这是怎么了!你给我从实说来,不得有遗漏!”
邬又榕的小厮哪里敢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一说,邬夫人一听就愣住了。
什么?
乔氏那死了多年的丈夫回来了!?
但邬夫人看着儿子这么痛苦的模样,她一咬牙,反倒是下了决心。
邬夫人没把自己的打算跟儿子说,她只是心疼的哄着邬又榕,好半会儿,邬又榕神色委顿道:“娘,你不用说了,我跟乔姑娘,终究是没有缘分罢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了自己屋子。
邬夫人却坐不住了。
她咬了咬牙,让贴身丫鬟把自己私库里最值钱的几样头面都拿了出来,放到了锦盒里。
不久,一顶青帷小马车,悄悄从邬府驶出,去了善医堂。
只是邬夫人去的不巧,昆叔有些诧异的回,说是乔娘子刚走,怕是这会儿已经回家了。
邬夫人也不气馁,又问了昆叔乔画屏的详细住处,让车夫驾车直接去了乔画屏家。
这邑乡去流金村的山路不太好走,走惯了还好,邬夫人这养尊处优的,头一次走,差点被颠簸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等邬夫人晕乎乎下车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她就着丫鬟的手喝了水,缓了好一会儿,脸色这才稍好了些。
邬夫人强打起精神,让身后两个丫鬟捧着那几盒头面,往乔家大门走去。
也是巧了,乔画屏刚回来不久,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听着动静,就见着邬夫人站在半敞开的院门口那,似是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邬夫人?”
乔画屏有些疑惑的出声。
邬夫人如获大赦,赶忙带着丫鬟进了院子:“小乔……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