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乔画屏最后只能道。
梅渊却不太满意,想了会儿,又加了一句:“喝酒终究是伤身……”
乔画屏心道,你一个随身带着酒囊的人,跟我说这个?
不过,乔画屏终究还是没当场拂了梅渊的面子,她很是敷衍的一点头,又很是敷衍的把梅渊给送了出去。
梅渊站在走廊过道上,看着面前禁闭的房门,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太得劲。
梅清曜擦着头发上的水路过:“爹,你站在这干啥?”
然后他转过头去,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他娘房前,一下子就憋不住了:“爹,你不会是吃了我娘的闭门羹吧?”
梅渊顿时有些恼了,瞪了儿子一眼:“我只是给你娘送些东西过来,还没走罢了!”
说完,他又生硬的嘱咐梅清曜一句,“好好休息,别湿着头发到处乱走。”
转身离开。
梅清曜有些无辜。
眼下天气热,他在屋子里擦头发,闷得很,还不如到这驿站天井里去,吹着晚风,这样头发也干得快一些。
梅清曜忍不住看看他娘紧闭的房门,又看看他爹大步离开的背影。
他心里起了点危机,胡乱把头发一擦,赶忙去找梅清昱。
在梅清曜心里,二弟梅清昱是除了他们娘之外,家里最聪明的人。有什么事,梅清曜都爱跟梅清昱商量。
坐在梅清昱房间里,梅清曜愁眉苦脸的:“二弟,我咋感觉爹跟娘……他们不太对劲啊。”
比如说,两人到现在还没睡到同一间屋子里去。
梅清昱看了一眼大哥:“大哥,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爹跟娘分开……”梅清曜哼哧哼哧道。
梅清昱反问道:“分开又如何?”
梅清曜被这句反问问的愣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回过那股劲来。
对啊,分开又如何了?
顶多——就是像从前那样。
不然,难道他们要禁锢他们最爱的小后娘,让她一辈子只能在后宅里围着他们父子转吗?
——那定然是不会的。这些年,他们比谁都清楚,他们的小后娘有多么厉害。
梅清曜攥了攥拳头。
他郑重其事的跟梅清昱道:“二弟,我知道你脑子向来好使。要是娘跟爹没法在一起,那咱们就还是跟着娘一道过日子,爹那边,咱们哥仨时不时的过去探望一二就是了。”
梅清昱倒有些吃惊,忍不住上下看了梅清曜几眼。
大哥对他们的将军爹是有多崇拜,他是知道的。
大哥竟然能舍得丢下这样的将军爹?
梅清昱忍不住朝梅清曜竖起个大拇指来,不过,他还是很好心的安慰着哥哥:“大哥你也别多想,我看爹跟娘虽说还不太亲近,但两人关系也不差,应该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梅清曜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
乔画屏他们一行人,倒是没在路上吃太多苦。
偶尔乔画屏会掀起车帘,看着外头宽敞的官道略略发呆。
梅清映跟哥哥们玩累了,便会扑到乔画屏的怀里,跟乔画屏撒娇:“娘,你在看什么?”
乔画屏笑着摸着梅清映毛茸茸的小脑袋:“……我在想,咱们走了这么远,一个流民都没看到,这天下比起前几年,是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