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会儿歇脚的驿站算是一个枢纽,四下里歇脚的官眷也不少。
乔画屏一家子去的时候,时间不早了,驿站房间剩得也不算多了,满打满算还剩六间房间。
乔画屏算了算:“我带着映映跟阿野住一间,曜曜带着两个弟弟住一间。剩下四间,将军自行安排?”
梅渊点了点头,付了钱,把剩下的六间房给包圆了。
只是付钱后房牌还未到手,便又有一管事模样的人气喘吁吁的匆匆过来定房间,一口气便要定五间。
那负责接待的驿卒回道:“您来得不巧,咱们这已经满员了,方才最后六件房间,已经被这位贵客定走了。”
驿卒一指梅渊。
那管事模样的人飞快的打量了一番乔画屏一行人。
乔画屏是务实派,一家子出门在外,饶是有军士护卫,她为了方便,同几个孩子穿着都是较为简单利落的衣裳。
梅渊就更别提了,浑身上下除了腰间的酒囊,长剑,更无旁的装饰。
那管事大概是见他们一家子都朴素得很,心里就生了几分轻视之意,随意的一拱拳:“在下是秦安侯府上的管事,给几位见礼了——方才在下听闻几位刚定了六间房间,实在是我们侯府女眷身娇体弱,能不能请几位挪让几间?我们秦安侯府必有重谢。”
梅渊对外人脾气那叫一个不好,他眼皮掀都没掀,只不耐的拒绝道:“你找旁人去想办法。”
那管事有些错愕,似是没想到对方听到他们是秦安侯府的家眷,竟然还敢这么硬气的拒绝。
他见梅渊甚至要走,赶忙拦住:“哎,您别走啊——”
梅渊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那管事胆敢来拦他,他直接拿剑柄将那管事给推到一旁。
管事这下可是惊呆了:“我可是秦安侯府的人……”
梅渊不耐冷笑:“就是你秦安侯府世子在这,我也照揍不误。轮得到你在我面前逞威风?”
管事倒吸一口凉气。
梅渊这话说得狂妄至极,他一时拿不准眼前这穿得“寒酸”却满口狂言的人是个什么路数。
梅渊没再理会那管事,招呼着几个孩子上楼休息。
梅清昱心思细腻些,他待上了楼后,这才问梅渊:“……爹,你跟秦安侯府的人认识?”
梅渊不欲多说:“算是认识。”他伸手揉了一把儿子的脑袋,“不必担心。”
梅清昱心思被看穿,他倒也没太过扭捏,又道:“……那人说侯府女眷体弱。”
梅渊失笑道:“你放心,这些驿站的驿卒都精得很,说是没房间了,但总会留着一两间应急用,轻易不拿出来罢了。”
后面梅清昱观察过,那自称是秦安侯府的人,果真还是领着人住进了这驿站。
梅清昱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然而半夜的时候,梅清昱门前不少人踩着那房板来回跑过,梅清昱着实是睡不着,一下坐了起来。
梅清曜是兄弟几个中武艺最高的,耳聪目明得很,那些动静他自然也听得清楚,有些恼火的也坐了起来。
兄弟三个中,也就是梅清晃睡得最香。
梅清曜梅清昱对视一眼,两人一道去门外看看到底是什么动静。
驿卒见吵到了这两位小客人,连连致歉。梅清曜梅清昱兄弟俩这才知晓,原来是秦安侯府女眷那边的屋子闹了老鼠,他们这动静,是在除鼠呢。
梅清曜梅清昱这俩乡下出身的孩子都颇有些无语,对视一眼,回去紧闭了门窗,勉强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