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恶人的事,先放到一边。眼下还是先让大夫看看,免得误了七日后的科考。
毕竟涉及到表哥后半辈子的大事,表哥也不想出差错,不是吗?”褚明月边劝慰赵靖,边侧身给大夫腾出位置。
大夫背着药箱,掀开被子仔细看着赵靖的伤势。
许妍坐在奴仆搬的太师椅上,惊讶于赵靖的忍耐力。
马车上的灯笼离褚明月那么近,荷包也表明了褚明月的身份。赵靖若因此错过科举,就得再等三年。
赵靖为何选择,隐而不发呢?
她的视线落到褚明月肚子上,便知道了答案。
“主子,国公府的人来了。在大厅等着您,非要见了您才肯说明来意。”金蕊凑在许妍耳边,低声道。
许妍抱着猫,被芙蕖扶着起身:“抱歉,我有事要离开片刻。等我办完了事,再来看你。”
“阿妍。”赵靖很怕许妍这个时候抛弃他。
现今他成了太监,又不能考取功名,还得靠许家的人脉、财力结交权贵。
不,他得想个办法,让许妍和他永远捆绑才行。
许妍安抚一笑,便抬脚离开。
刚出来客房,她的眉眼已被冷意包裹:“让浮玉堂管事去告绿萝,私下买卖许家的产业。”
“姑娘早该如此了。证据我已搜罗好,一会就让人将绿萝送去衙门。”芙蕖见许妍终于对赵靖下手,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
她早就看赵靖不爽了,吃许家的,拿许家的,还想把许家家底掏空。
——“顾、顾轻舟怎么来了!”
许妍见怀里的猫瑟瑟发抖,不由的顺着猫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小厮,正站在大厅外看着自己。
他虽着小厮衣服,却有威震天下之气。身姿欣长,如高山之松般挺拔。面容冷峻,下颚紧绷,似是有些紧张。黑曜石般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许妍。
察觉到许妍的目光投来,非但没避开,反倒雀跃的迎了上去。
他唇角微扬,骄傲的像只臭屁的孔雀。
“他是谁?”许妍揉了揉猫的脑袋,头微微一偏,明知故问。
芙蕖只觉小厮眼熟,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是谁:“应是国公府的人。”
顾轻舟闻言,脸色渐沉。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郁闷的握了握拳。
自他到边关后,每月都给许妍写信。整整五年,一封回信都没收到。
原想着许妍一个姑娘家,不懂得怎么往军营寄。
现在看来,某人根本就是忘了他。
顾轻舟垂眸敛去思绪,强压心口的憋闷,躬身冷漠道:“我们世子爷请许姑娘到国公府一趟。”
说罢,气呼呼的甩袖离去。
芙蕖看到管家后,便将其拉倒一旁,低声交代着管家法办绿萝。
一回头,顾轻舟就不见了。
这国公府的奴才脾气也太大,太不懂规矩了吧!
——“不对啊,上辈子顾轻舟一见面就给我难堪。还背地里打压赵靖,收购许家产业。为什么亲自来许府,让原主参加国公府的庆功宴?”
——“而且,刚才顾轻舟怎么一脸恩爱相守多年的娘子,突然失忆的既视感?”
许妍揉搓着黑猫的头,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