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瑞可能不会把戴乾玷污自己的事告诉潘末,而戴乾也未必知道自己睡了潘瑞。
裴怀远想到这一点,不免惆怅起来。东家也真是……既要求他在特定的时间让鱼儿上钩,还不能用鱼饵和长线。无奈,他只能用下下策达到目的。
柳絮揉着笑的发酸的脸,看着突然苦闷的裴怀远,当然不会觉得裴怀远良心发作。
他们这些人中,只有裴怀远处事作风最像许妍了。
她双手环胸,调侃道:“你还想怎么折腾戴乾?”
“那当然……不能告诉你了。”裴怀远打算逼反戴乾,而不是直接让潘末与戴乾因某事而反目。这就需要戴乾与潘末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光醉酒侮辱潘瑞,还远远不够。他必须在这件事上添柴加火,让戴乾没有回头路可走。
柳絮见裴怀远拿起腔调,一时哭笑不得。她也不强求,只揶揄道:“你还卖起关子来了。”
“到时,你自会知晓。”裴怀远不是不告诉柳絮,而是不想打草惊蛇。
他已经吩咐府上的人,明日一早把潘末的家小带到城主府。至于柳絮送来的六个青楼女子,便常住在府里。算是他推戴乾下深渊前,给的一点甜头。
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到城主府,两人前后脚进了府中,各自歇着去了。
沉沉的夜色,浓的像滴墨。太阳缓缓的从地平线升起,奴仆们忙着为贵人们起床做准备。
裴怀远一大早便往许妍所在的别院而去。他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芙蕖拦了下来。
“姑娘还得一会才能醒。”芙蕖引着裴怀远到了外间,倒了杯茶,递给裴怀远手里。
裴怀远俯身坐到太师椅上,余光不自觉的看向两扇闭合的门。
自从许妍成了亲,添了好多他不知道的小习惯。
他喝了口茶,好奇道:“芙蕖姐姐,昨夜东家和沈双鲤聊了很久吗?”
——“晚上姐姐眼里只有顾轻舟一个,哪里看得到沈双鲤。话说回来,姐姐现在的事业心越来越差了。”
黑猫扯着嗓子,冲着门喊着。真是男色误人,以前许妍和司马恒在朝堂上你争我斗多带感,现在许妍每天不是在榨干顾轻舟,就是在榨干顾轻舟的路上。
里间的门忽的打开,许妍慢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东家。”裴怀远闻声望去,看到许妍后,立刻放下茶杯。
黑猫从软榻上跳下,在许妍周围边打转,边喵喵直叫。
芙蕖让人把洗漱用具送了进来,自己则替许妍正了正衣冠。她把热毛巾递给许妍,又差人将吃饭的桌椅搬来:“姑娘。”
许妍擦了擦脸,躬身抱黑猫走到软榻前。她斜倚着软榻,声有些懒散:“怎么这么早来?”
“自然是想蹭您顿饭,顺便和您说件事。”裴怀远昨夜想了想,还是认为戴乾和潘瑞的事,许妍有必要知道。如果许妍能顺便指导他一二,也省的他费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