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远认为宋也、苏叶的话有理。他轻挥着折扇,笑道:“赵靖与燕国的利益相同,但也不同。依我看,殿下可收买燕国之臣,离间项弘与燕的关系。散播项弘借赵靖自立为王,而非项弘想图谋大梁的土地。另一边,在南越造之以流言,说赵靖投敌卖国。
司马家的党羽虽唯利是图,但投敌者却少有。何况南越本是司马家,后被赵靖所夺,定多有对赵靖不服者。我们再静待时机,一举夺下南越。”
——“玩阴的,还是得看裴怀远。”
黑猫不得不说,裴怀远完美的继承了许妍的黑心肠。不过许妍费劲巴拉的把赵靖调到南越,让赵靖有机会成为南越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宋也、苏叶面面相觑,朝裴怀远拱了拱手,以示佩服。反正许妍有的是银子,贿赂燕国人应该不在话下。一旦赵靖脱离了燕国的支持,那就不足为惧。
许妍低头喝了口茶,听着众人之言,扬眉笑道:“今日是为庆贺,不为旁的事。大家喝酒取乐,不谈政事。”
“阿妍的话有理。一切等到了琼州,再谈也不迟。今日我们不谈政事,只饮酒作乐。”沈双鲤眼眸里尽是笑意,全然不担心到琼州后,会面对何种境地。
有许妍、宋也、顾轻舟这群人在,也轮不到她担心。
舞者扭动身姿,乐师吹拉弹唱,甚为热闹。
庆祝结束两日后,沈双鲤、许妍率大军浩浩荡荡的往琼州而去。
马车里许妍抱着黑猫闭目养神,全然忽视芙蕖的絮絮叨叨。
“不是我说,您这么久了,都不给姑爷送一封信,是不是太过分了。以往好歹给南越送些甲胄、常服,而今怎么越来越懒得费心思了。等到琼州见了姑爷,我看你怎么办。”芙蕖没好气道。
真不知道许妍怎么做到,天天除了打坐、逗猫,像个无牵无挂的道士。
裴怀远看着对面的许妍闭眸不言,忍俊不禁的笑出声。他往嘴里塞了个蜜饯,失笑道:“芙蕖姐姐明知道东家不会放在心上,又何必浪费口舌。”
“这不是怕到了琼州,有人又下不来台嘛。”芙蕖斜了眼许妍,真不知道说许妍什么好。
幸好顾轻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小男人,否则还不和许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过,顾轻舟要真这样的话,可能许妍早就踹了顾轻舟。和沈双鲤似的,养几个男宠了。
唉,她一时不知该说许妍把顾轻舟放在心上,还是压根不懂夫妻间如何相处。
——“芙蕖净瞎担心。顾轻舟在别人面前不好说,但在姐姐面前,绝对是最好哄的人。”
话虽如此,但黑猫还是不自觉的想到顾轻舟那张幽怨的脸。
一开始,许妍就没打算和顾轻舟有太多纠葛。否则当年也不会在醉春楼,对顾轻舟说出,“我若喜欢一个人,便会不由自主的操控他的身心,使他全心全意的顺从于我。除非我愿意放手,否则他这辈子只能乖乖的呆在我身边,任我消遣”之类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