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在京城放映这段片子的情况时说:
当时真光电影院在一部正片之前加映这段新闻片,报纸上电影广告栏内将“梅兰《刺虎》”几个字登在显着的地位,还附刊了《刺虎》的照片,影院门口也是画着大幅的广告。
开映时,天天客满。
梅大师认为,观众这样热烈去看这段新闻片有几种原因:
1.在国内放映的有声片都是外国片,还从没有华夏演员拍摄过有声片。
2.京剧演员初次在有声电影中出现。
3.华夏人关心自己的戏剧在海外的成功或失败。
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京城的观众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看他的戏,当然也很关心他在国外演出的情况。
黎耀阳也看了《刺虎》的新闻片,兄弟们一致认为唱念身段扮相都好,光线声音也不错。
尤其《刺虎》这出戏梅大师在出国之前还没唱过,在电影里是第一次看到,所以格外高兴。
因为整个行程过度紧张,黎耀阳这位出资人甚至都没机会坐下来,和梅大师好好交流一番。
他也很遗憾,虽然行程很赶,但一再表示,无论如何也要在离开丑国之前,跟黎耀阳进行一番近距离交流,时间不限。
他非常感激黎耀阳对此行安排之周到,以及整个过程的舒适度,梅团上下无一不满意的。
原本打算离开之前找时间坐下喝杯茶聊一聊,但在纽约结束最后一场演出之后,机会就来了。
当时梅大师还没有卸妆,带着《汾河湾》的行头正在和几个白人合影。
黎耀阳也是来了兴趣,特意凑上去拍了几张,这么值得纪念的时刻,必须得留住画面。
日后,他和梅大师的合影也被放在府邸书房中。
两人在后台聊起来,黎耀阳颇为激动的说:
“他们都喜欢您的《刺虎》,但我更爱《汾河湾》。”
梅大师诧异:
“为什么呢?”
“首先这出《汾河湾》剧本编得便好,您演来更妙,当年瑶卿与老谭演时如何,我没看过,但我确信应该没有第二个人能及得上您了。”
有人说梅兰此剧一味柔媚,不合戏情身分,实则不然。
他演头场,叮咛丁山去打雁时,脸上甚是愁苦,二次出场,盼儿不归,甚是着急,过见仁贵问讯,甚是和悦,及闻仁贵戏言,则又甚是嗔怒,后听仁贵诉明,方始开门相见,又换一种悲喜交集的神气。
入窑以后,即全偏重于念白做工,观众多能注意到这种情绪变化。
梅大师非常善于体会人物情绪,喜怒变化,何止一味柔媚?
提出这种论调的人,多半是故意诋毁,甚至都未曾亲眼看过一场。
“谢谢,过誉了,我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尽力做到最好,也能做到我希望自己呈现出来的样子,就已经很满足了。”梅兰谦虚说道。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故意谦虚来彰显自己如何如何。
黎耀阳跟他聊了很多,甚至还聊起要不要在丑国办一个华夏剧院,专门用来推广京剧。
能看出来他很向往也很激动,可最后时刻还是犹豫了,很务实的说:
“不现实,交通不顺畅,来一次要好久,我不能常驻丑国,华夏那边还需要我。”
黎耀阳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说:
“要不这样,您每隔一年,来丑国呆半年,为丑国的华人献上祖国的国粹,同样的,也让老外认识到我泱泱中华的艺术魅力。”
这回梅先生不再拒绝,很真诚的作揖道谢:
“黎老板,您为京剧艺术做出的贡献不可估量,梅兰在此谢过!”
“别别,当不得此等大礼,我说过,只要你愿意,黎某愿为梅派艺术献上一份力量。”
“不,京剧不仅仅属于梅家,还属于所有华人!”
“说的没错,梅先生,你我二人不如结下盟约,从今以后肝胆相照,先生若有任何差遣,在下绝无二话。”
梅兰动容,嘴角抽动几下,泪花在眼中晶莹闪烁,配上他此时的装扮,当真是娇艳欲滴。
不过他是个爷们,从小到大都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爷们。
正是如此,黎耀阳才愿意主动放低身段结交对方。
是的,就是放低,因为即便是梅兰,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他依旧不过是个‘戏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 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