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华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周边的人对江晚晚的指责也愈发难听。
然而江晚晚并不在乎他们说了什么，见被踹翻的江国华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她嗤笑道：“我打人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一边说着，江晚晚顶着炽热的目光，毫不心慈手软地一脚踩上江国华的右手。
顿时江国华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空，把不少人震得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听着江国华的惨叫，江晚晚面不改色，脚上还更为用力碾了碾，她眸光冰冷地开口，“你这样的，也配称的上是个人？！知道吗？你哪怕不做人了，做条有良心的狗，我都不会那么对你！”
因为情绪激动，她的声音渐渐拔高。
双眼中更是淬着憎恨的毒！
“就是这只手，天天混迹赌桌，把妈妈看病的钱甚至是全家的生活费输个精光，更何况当初妈妈的病，就是那些你招惹来的追债人打的不是吗？！
现在你和我说，我逼死了妈妈？是谁逼死她，你心里最是清楚，江国华我上次就说过，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绝不会放过你！”
江晚晚说的话和江国华说的内容完全不一样，而且江晚晚脸上的愤恨也不似作伪，围观的人们声音逐渐熄了下去，其中一个男人皱眉问道：“口说无凭，那你有证据吗？”
“呵。”江晚晚收回碾在江国华右手上的脚，语气冷淡，“当初我和妈妈为了还债四处打工，每次还完一笔钱，债主们就会还给我们一张欠条，从初中至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欠条都已经厚厚一叠！”
江晚晚咬牙，“江国华，恐怕你都不知道我手里有那些欠条吧，你无休止地在外面开下一条又一条欠条时，有没有想过那是逼死你妻儿的尖刀！”
回忆起那些灰暗的日子和妈妈去世时无能为力，江晚晚眼眶微微一红，深吸一口气后又一脚狠狠踩上江国华的左手。
更加凄厉的惨叫响起，然而这一次，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出声。
“曾经年幼的我还傻乎乎地以为你会改，以为只要我努力还清债务，我就会像别人一样拥有正常而普通的家庭，没有追着我们打的追债人，也没有争吵和家暴。
但现在，我已经不相信你了，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改变，唯独你这个人渣不会！”
压抑太久的情绪从未发泄过，忽然说起的江晚晚眼眶中涌上一圈滚烫的眼泪，是委屈，更是怨恨，她绝不会原谅面前这个名为父亲，实为吸血鬼的男人。
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迅速消失不见。
陆湛身侧的手指一颤，心头是难以言喻的闷痛和心疼。
在他不知道的以前，江晚晚究竟经历了些什么，那些在调查报告上轻飘飘一笔带过的往事岁月，原来都是这样沉重而鲜血淋漓的伤口吗？
他骤然伸手拉住还想要继续踹上江国华几脚泄愤的江晚晚，一个用力将她按进怀里。
尽管陆湛什么都没说，可江晚晚就是在瞬间明白了他在安慰自己，从他用力的搂抱，从他按在她脑后温热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