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大步往前冲向江晚晚,却被人用枪顶着头颅,拦在几步外。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陆裕州带着残忍的微笑,缓缓站起身,将一份合同甩到陆湛面前。
视线江晚晚身上梭巡,似是在反复检查江晚晚身上的伤势,陆湛收回视线的瞬间一把拽住陆裕州的衣领,逼近他,神情凶戾。
“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裕州比陆湛矮,在这样的姿态下莫名被陆湛的气势压了一头。
在他的包围圈里还这么嚣张,陆裕州唇角的笑意一落,毫不露怯地回视过去,目光森冷,“我的好侄子,你是不是还没搞明白现在的情况。”
说着,他微微抬起手,示意身后的林助理。
砰地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烂尾楼,带着热意的子弹从江晚晚颊侧穿过,带起一股小小的气流。
纵然江晚晚胆大,但是被迎面一枪,还是刺激得她面色煞白。
拽着陆裕州衣领的手微微一颤,空气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陆裕州一字一顿:“放、手。”
眼尾的红染上瞳孔,脖颈间青筋隐忍地浮现,陆湛猛地松开手,声音低哑:“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整了整满是褶皱的衣领,见陆湛吃瘪,陆裕州脸上浮现出痛快的神色,手指在桌上的合同上轻点。
“签了这份合同,把你名下所有信耀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我就放了她,怎么样?”
江晚晚闻言眼睛骤然瞪大,如果陆湛不答应,她一定会面临非人的遭遇,但是这个瞬间她还是朝着陆湛拼命地摇头。
不,不可以!
那是陆湛和陆爷爷一生的心血,怎么可以……
“可以。”
陆湛几乎没有瞬间的迟疑,甚至没有翻看那份合同,从一旁站着的林助理手里夺走笔,下一秒就已经在合同最后一页签好了名字。
“痛快!”
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这么顺利,陆裕州面上浮现出狂喜,拿过签好字的合同仔细端详,然后大声笑了出来。
而陆湛在签好字的瞬间把笔一丢,便大步奔向江晚晚。
江晚晚淋湿的衣服已经半干,肌肤一片凉意,当陆湛滚烫的大掌按在她肩上时,她被那灼热烫得一颤,眼眶都被烫红了。
“怎么了,哪里疼?”
陆湛急了,倏然松开怀里的人,他想要紧紧抱她,又害怕触碰到江晚晚身上的伤口让她更疼。
迅速解开江晚晚身后的绳子,又把堵住她嘴的毛巾拿走,还不等陆湛再仔细问她,小姑娘便像是找到了避风港的幼鸟,一头扎进了陆湛怀里,紧紧环抱着陆湛结实的腰。
说实话,陆湛现在并不好闻,伴随着尘土味的血腥气很重,但江晚晚却只感到无比的安心。
有些粗的手掌揉了揉怀里江晚晚的后脑勺,陆湛眼神温柔下来,嗓音低沉带着安抚,“吓到了?”
吓到倒还好,主要是感动,还愧疚,还有迟来的委屈,胸口发酵着又酸又甜的复杂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