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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再见阿钟?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盯着这屋上简陋木顶,还有屋里简单的竹子做的椅子和桌子,连地上的青砖,都是城里最便宜的那种粗砖,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子端着一碗热水,正殷切的看着我,姑娘,你终于醒了.我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粗布的衣服,不是我自己的衣服,这女子看我诧异,马上含着笑说:姑娘,你穿的是我的衣服,我给你换上的,你自己的衣服我给你洗了正晾着呢.你不要嫌弃啊.我的衣服虽然旧,但是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的.

这份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让我心里温暖了好多,虽然我有一点轻微不适应,但是人家这一片真心,我能感觉的到,又怎么会嫌弃呢,我不会的。上一世,我最渴望的就是真心的温暖。我感激的看看这个女子,她身着粗布的米色衣裙,但是长得挺都耐看的,眉眼大气,鼻子和嘴长得也好看,举止落落大方,不见一点小家子气,也不曾因家里的寒酸,有一点自卑,她告诉我,是她儿子在岸堤上给鸭子清理鸭圈时,看到我在水里扑腾,才把我给捞上来的。

她关切的望着我,姑娘,再难,也不要自尽啊,你还大好的年纪,长得也这么好看,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我哑然,自尽,我?!明明是有人在背后给我推下去的,只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恨我,我才来京城几天啊,我低下头懊恼的想。

为男人吗?

为男人,我想起于廷益,目前我对他,还是有理智的,哪怕以后真的被他给厌弃,我也断断不会为他生为他死,我这条命穿越来得珍贵,承蒙老天的厚爱,给我一个爹,一个家,我不会自尽的。哪怕是又回到前世,为了李甲,我更不会,他根本就不配.看我摇摇头不说话,她叹了一口气说,要是不是被逼得没办法,谁愿意去死呢,但是再难,咱们都要熬过去不是。

正说着,外面有一个小伙子轻声咳嗽一下,不好意思的走了进来,这个女子给我介绍,我姓余,你叫我余姐吧,这是我儿子,跟他爹姓,叫明一郎,姑娘你怎么称呼,我说我姓董,叫董深兰。

唉,大白天的,这救命之恩,我又欠下来了一笔,我在心底里小声叹了一口气,我拿什么还给人家这么大的情义啊.我不好意思的打量这个小伙子,长得象余姐,高高大大的,眉眼大气好看,气质好,明朗照人,实在又不象小门小户的人家出来的孩子,要是现在把他一身粗布衣服给换下来,给他换上一身军装,这小子一定老帅了。看出我在打量他,这小伙子脸整个通红,然后低着声音说:娘,饭好了,叫客人吃饭吧。

外屋的客厅挂着一幅大气的山水画,旁边的对联是,水如碧玉山如黛,诗满红简月满庭。看得出来,这么一个小小的家,主人爱惜的很,收拾的十分干净,厅中央是一个深色的木桌,和四个木凳子,桌上是新鲜鲈鱼豆腐汤,还有一碟子青菜,三碗米饭,我坐下来的时候,看明一郎就在那里不敢抬头,就是埋头吃饭,余姐热情的给我夹菜,和我说,要是我没有地方去,就在他家这暂住都可以,反正家里就他们两个人,这个地方也偏僻,没有外人来。我可以和她睡在里屋,我感动的看着余姐,她长得好象一个人,我一直在心里想,到底象谁,看起来好象我的挚友阿钟啊,难道只是长得象么,真的无法验证,心头又暖暖的.这么热情的一家人,我用什么来报答呢,我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钱了,除了那一块朱天宇给的玉牌子,我摸了摸脖子下来,还在。我看向手上的银镯子,这一对胖头胖脑的蒜头镯,是我在县城的时候买的,一直爱,所以一直带在手上,胖头胖脑,招人喜欢不说,它们带在一只手腕上,叮叮铛铛的,总发出上好的银子才有的撞击声,真的很可爱,符舍女孩子的审美心理。这银镯子在现代不值钱,顶多一千多元一副,可是在明代,银子是值钱的东西,这一副至少要三两多纯银打造,普通家需要攒钱很久,才能买得起,一副拿得出手的银镯子,是现在很多女孩渴望的嫁妆了。

要是她真的是阿钟的前世,能在这里见到她和她的儿子,我真的不虚此行了。这事,回家以后万万不能给我爹说起来,要是我爹知道了,以他那个老传统老眼光,什么授受不亲的理论,万一让我嫁给这个明一郎,我是真的完蛋了.临走的时候,我偷偷地把那对胖头胖脑的银镯子放在里屋的枕头上,希望余姐看到后,能明白我对她和儿子那份感激的心意。

这汤,是我吃过最好的吃的鱼汤了......

回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 到底,是谁这么想杀我,一路跟踪不说,还专等我走到湖边,低头看鱼时,才给出那么致命的一脚,我这么一介弱质女流,才来京城没有多少天,究竟得罪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