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间的感觉真好啊,要么说当领导就是好啊,连配的被褥子都是崭新好闻的,和我当新兵蛋子生活的那个蛤蟆池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我裹紧被子在大行军床上来回打滚,该说不说,这参军的单间大床,真是美滴很,美滴很啊.
我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象个八爪鱼一样趴在床上,静静的体会我新床单间的各种美,体验了一夜,在我床上还没有睡够,外面的天色黢黑,寒气逼人,连一点点亮光都没透出来,我以为还是半夜,就被巡抚大人的手下人请我去他那里。呸,这人比私企老板还心黑啊,这于廷益,八成是明代的黄世仁本尊,居然连一个好觉都不给下属。昨晚太兴奋没睡够觉,又起这么一大早,我现在眼袋都是黑的吧?
姐们儿这命啊,在这大军里,为什么好容易遇到了个熟人,还是他?也是,姐姐我这一人脸面皮贴着,就算是我爹来,都指定认不出来我是他闺女。就算我不贴上这面皮,我们之间挥剑斩情那一出戏码,整得那是十分尴尬,我和他,绝对谈不上分手还是朋友.就算敢露出真容,姐们儿也指定求不上的他老人家半分钱的照应。
被人引进他的营帐,我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就是一个更大的帐蓬,暖气是比我们士兵那里烧得旺,看情形,这哥们昨晚就根本没睡吧.一张很大的厚实木头的桌案,两把上好的椅子,营帐正中间灯下,挂着一大张整个漠北的地图,这图肯定被人看了无数次了,好多重点的地方,标了很多的红圈圈和小旗帜。
他正看着地图想着什么,背对着我而站。
这是我身为属下,正式拜见他,现在面对面的看,他外表一如当初,但好象有什么东西全都变了.好在,我现在是一个男人,所以现在可以放松的凝视他,只把他当成一个上司。
见我进来行礼,他微笑着请我坐下,叫了我的名字,然后问我对行军打仗有什么看法,对行军和管理有什么好的见解.
我低头,哥们儿,对当兵打仗,我的见解是很多的,我惟一缺点,就是没有参与过实战,因为我前世就喜欢这些兵法军事什么的。但是,如果你不是于廷益,那该多好,我和你一定能成为最好的哥们儿,可是你是抛弃姐们儿的前男友,这就尴尬了,你这让姐姐我很难办啊.
以为我不说话是紧张所致,这位上司就安慰我:“水亮剑,你昨天的表现真的很优秀,尤其是那一套枪法,出奇的快,我根本没见过,总觉得是剑术才有的手法,还有你的诗,没有相当的经历,是写不出那种感受的。”
我刚要开口,好险差一点就张口叫了小益两个字,习惯真是害死人,好在这两个字被我生生憋了回去:
“于大人谬赞,打擂实属运气,是兄弟们给我硬推上去的,诗也是临时起意。”
还没有和这货客套完,就有兵士来报,敌军集结了上万的兵马来边境来犯,目的不明,可能是想打劫,也可能是想主动求战的,目前大军已经逼近边境线,这一听,给我激动坏了,这是送上门的大肥肉啊,蒙古人是祖辈都生活在大漠的野狼群,要是我们主动出击,别说打了,能找到他们都太难了,在没找到他们之前,不用他们来动手,大漠就能动手,把我们先迷路,然后再给我们冻死饿死一大批人,毫无战斗力可言时,他们这时候再现身,给我们揍死完事。朱棣五征漠北之前,派了将军邱勇带十万大军出征,十万大军尽死于此,无一生还,不就是大漠杀人的最好的说明么。
听到情报,我和于廷益同时起立,他眼睛放光,我自己不用看,我知道我的眼睛肯定是亮晶晶的,大老远受这么多罪,能亲手上阵杀敌,不就是我所盼望的么。身为军人,我们不怕死,怕得是空耗此生,却没地方施展抱负。
于廷益冷静的对手下卫兵说:“通知千户大人,所有人马立刻集结于行军大帐前,吹冲锋集结号。”立时,就听到意味着马上要冲锋的号角在驻地的大寨周围低沉的响起,上千号人马集结的脚步声和各种军官的号令声也传过来了。
我心一下变得突突乱跳,握紧拳头望向他:
“于大人,我们手上有能用的一共有多少兵马?”
“加上新兵营人马,一共不足两千人。以一敌五,还好。”他一脸从容,一点也看不出是做为主帅第一次上场的生瓜蛋子。
“火铳营我们有吗,弹药装备怎么样。”
“ 有,但是大炮铳所余弹药不多了,新的弹药还没有送过来,大炮铳我们只能打七发。这一战,主要依靠士兵手上的单管铳,单管铳我们弹药还足。”
我点头,明朝早期的重要兵器就是单管铳,我看过记载,由一根握木,一根铳管和火门构成,单管铳的有效杀伤距离大约为50米左右,在五十米内可击穿骑兵皮革甲,但无法击穿铁甲,单管铳是明朝前期的主要火器装备。
直到明朝中后期的嘉靖年间,才出现了三眼铳,逐渐成为了当时明军的主力火器,三眼铳有三个铳管和独立火门,装好药后能连发三次,发射完后还可以当钝器使用,可打可砸,实在是行军打仗必备良品。
我收回自己的思绪,现在,我们就这条件啊,单管铳也够了,只要马上能上战场就行。
“骑兵和弓箭手有多少人,马匹和弓箭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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