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离开余姐的店的时候,太晚了,大约晚上十一点多了,余姐硬让我留在她这里住,我看看店里拥挤的小床,还是摇了摇头,要是我住在这里,一郎就没地方住了,余姐坚持要一郎送我回家,一郎忙着套上马车,我不忍心大晚上还折腾劳累了一天的他们,所以我趁他们还在忙活儿的功夫,片刻间没注意到我,悄摸的溜走了。。。。。。
穿过这一片类似贫民窟的暗黑住宅群的时候,我有一点害怕了,这里都是废弃的宅子,到处漆黑一片,没有什么人烟,但是后面好象一直有一个头上用衣服蒙着脸的男人,一路都在跟着我,我心紧了一紧,习惯性的摸了摸腰,今天只想着好好帮帮余姐干活,我的剑忘记在了家里,这男人,就在我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要是想下手,现在这个地方很合适作案,他快要下手了吧,这里这么黑,就算我要呼救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在黑暗中急着到处找寻,借着月光,捡起地上的一个看起来还算粗的棍子。。。。。如果对方想劫财?我身上没钱,劫色?好吧,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其实我吓的心都抖了,但是,都这时候了,如果怕,只能让事情更糟糕吧,索性,我把心一横,就算死,也不能象只小羊羔一样,任人宰割,我学过剑,这棍子虽然比不得剑,但是事到如今,不拼一下,我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我蓦的蹲在一个废弃的宅子的门挡下,等着那个一直跟着我的男人靠近,等到那个黑影一步一步的逼近,我突然直接站起来,直接面对面的对着他,这个用黑色衣服挡着脸男人,显得被我这个二愣子的行为惊到了,吓得全身颤动了一下,我举起手上的棍子,对着他一笑:“哥们儿,跟我一路了,要么和我干一架,要么,就早一点闪人。”他对着我嘿嘿一笑:“小妞,有一点意思啊,我见的妞多了,没见过你这么大胆的。”
我一笑,这个人一路用黑衣服挡着脸,只敢露出一双眼睛,不止是行为猥琐,连声音也猥琐的带着尖音,不男不女,真象个太监的声音,不过真的要打一仗,一对一,姐们儿真不怕你,我一举棍子:“怎么样,打不打,要打,就上来,不打,就滚远点。”
这男人显出一付不可置信的样子:“让你看看哥哥的厉害,你就不会这么嚣张的说话了。”说完就直接上来紧紧搂住我的腰,想把我抱起来,这人果真力气很大,真的抱起我很轻松的样子,抱着我就要用力往地上摔,我一急,趁着他抱着我的瞬间,双手一起大力猛击他的耳朵,这招叫双风贯耳,就不信他耳朵这重要穴位是铁打的,此时我右手心里还紧紧握着棍子,所以估计他右耳朵被击打的更痛,果真,他负疼之下,只能松手,我脚刚一落地之间,趁他现在正狼狈,这一瞬间,我狂抡起木棍猛击他的下身,见他吃疼,腰弯成一团,我握着棍子就趁机跑了,我这一路的狂奔啊。。。。。。。
一路上,胆战心惊的我回头看过几次,好在,那个人没有跟上来,我刚才没下死手,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混混,身心极度紧张应对下,不知道害怕,但是真的跑到了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闹市区,我才长出了口气,一下子崩紧的神经就松弛下来了,下次,女人出门真的不能一个人这么晚回来,还是要找个伴,不然真的要是遇到一个手段狠的坏人带一把匕首,或是,今天来的人是两个人,我肯定就没今天这么幸运了。一个人经历过极度紧张惊吓过后,一旦松弛下来,是极度的虚弱,腿都软了,我走到一个地摊的前面,管老板要了一壶温热的酒,一碟子小菜,坐下就开始喝了起来。
虽然前世是一个孤女,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学会习惯孤孤单单一个人,却不再恋世,也不太怕死。但这一世,因为有了爹,有了哥们儿,还有了余姐这样的朋友,所以心里有了好多牵挂和温暖,所以更加眷恋这个世间,不敢去犯险,要是我可以妥协一点点,不要那么挑剔,是不是也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要象现在这样,象个惊吓过度的小白兔一样,躲在角落里喘息呢。
我晃着酒杯里的酒,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怪的念头,要是,有一个男人,能给我安全感,给我一个舒服的家,让我不要为五斗米奔波,不要担心他会变心,不要担心他会嫌弃我手笨,根本不会女红,是不是就够了,举案齐眉,也是一种人生活法,总比一个人终老好吧。反正除了某个人,我再也找不到我爱的人了,他早已把我淡忘了。所以,凭管我愿意不愿意,姐们儿这意,可能一直都难平了。
今天喝多了,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封信上最后的一句话:万般钟情,只等待姑娘的裁决。这么美的情话,可惜,为什么不是由那个人说给我听的呢,所以,老天爷一切的东西,都给你标好了代价,没有两全的,想听好听的情话,可以,说给你听的那个男人不是你爱的那个人。想好好过安生的余生,可以,但余生陪你的人,也不可以是你爱的那个人。
。。。。。。。
只有早上才会有的那一缕柔媚的阳光照在我脸上时,我还正迷糊着,就看小珍给我递了一杯热茶,对我说:姑娘,你昨晚自己为什么跑去喝酒了,回来进院子的时候还一直笑嘻嘻的。
我捂着头疼的脑袋,我昨晚是喝了一点,可是我喝酒以后从来只是睡觉,不会耍酒疯的。难道 我真说了什么丢人的话。
小珍捂着嘴笑:小姐,你回来就一直手握着一个大棍子,还说,还是都公子最好。说完就趴在床上,我要拿走你的棍子,你还不松手,一晚上都抱着棍子睡着的。
好吧,喝了一点点酒,自己还能大着脸评论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这脸皮也没谁了,还好没有其他人听到,不然真是丢死人了,难道我昨天遇到一个小混混 就吓得转性了,说真的,就都少初那文绉绉的,那小身板,平时只会做生意,真遇到坏人,别说保护我,怕还得我保护他呢,真要论有安全感,当然是和我哥们朱天宇或是某个人那样的,才真的能让女子有安全感吧。
我还很困,全身都不舒服,头也疼的厉害,喝完茶水,还是想再睡一会儿,就听门外面有人在大声喊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讨厌鬼,我捂上耳朵,想假装听不见,想接着睡,小珍跑进来和我说是周王殿下。
我勉强支愣起我困乏干涩的眼皮,往窗外一望,果真是那人的马车停在我家门口,朱天宇还在轿帘窗那里冲着我大喊:“董深兰,赶紧出来,我有事找你。”
呸,鬼才信他能有什么好事找我,自从上次生日家宴这家伙骗过我以后,我出门都绕着他家十里以外行动,钱根叔来了两次请我上门,我都没去。现在骗子都这么嚣张的么,这次这个大骗子居然敢找上门行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