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的，我知道了，不过有些细节就不用讲得这么清楚了，那么，你们采样完给我点空间吧，我自己看一下。”说着孙晓将平板塞回小灵怀里，弯下腰开始检查尸体。
“ok，这你自便，我们其实也采得差不多了，我也要赶紧回去就这事开个会，有什么需要的话，直接打电话给我就行，额……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别在中午打吧，午觉对我还是很重要的，嗯，话说……”小灵的语气突然些许滑稽起来。
“嗯？”一丝不安在孙晓心底油然而生。
“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啊。”
“……有吗？”孙晓摸索着尸体的双手一下僵住，他不知道此子怎么就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有吗？”小灵上身微微前倾，防护镜内那双眉毛甩动的很是灵性。
“去去去，忙你的，一大老爷们少关注些有的没的。”孙晓低着头连连摆手。
“哈，哈，什么叫大老爷们别关注有的没的，你的白夜酱要是听了可不高兴啊。”小灵摇摇头，两手叉腰，鼻梁上刻出几道浅浅的皱纹。
听完小灵的言辞，孙晓是彻底没法集中注意力检查尸体了，不住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一掌拍在小灵的肩膀上，笑道，“今天就不和你拌嘴了，我粗略看了看情况，我觉得这次案件的事故等级恐怕至少有b级。”
一听此言，这会轮到小灵一怔了，“为，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儿，你就判断是b级？”小灵的质疑不无道理，毕竟第六区上次的b级案件已经是一年多以前商业区金色十字街的暴乱了，而那件案情的处理直接动用了六区分局所有的监察者。
“因为……”孙晓转过头盯着小灵，“我完全看不出来他是怎么死的。”
……
“哈，这你就别操心了，这个法医会去判断的，等个一周就行了。”
“还记得第五区发来的档案吗？这死相，和描述的简直一模一样，当时他们的窃灵员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法医也是一筹莫展。”尽管套着防护服，孙晓也忍不住捏起了下巴。
“还是别这么快下结论吧，就算是，我也还是相信你的，你毕竟是z市最好的窃灵员啊，哪能跟第五区的相提并论，要不你再发发功，看看？”
“所以，你们尽快出去吧。”孙晓微微一笑。
“ok，ok，那明天记得打电话啊，记得啊，尤其是中午，午觉，ok？”
“ok，ok！”孙晓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连忙高举着手比着手势，看到孙晓的反应，小灵这才心满意足，很是调皮地吹着口哨招呼其余监察者去了。
“这厮……”看着小灵离开的背影，孙晓不禁扶额长叹。
等到小灵带着所有人走出了工厂，孙晓重新走到尸体旁，只见他缓缓弯下腰，一双眼睛在尸体上下横扫着，这回没有小灵的言语骚扰，他很快观察到了先前在尸体上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皮肤不仅表面光滑，竟然还没有可见的尸斑，表皮已经干枯致于皲裂，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这座废弃工厂潮湿阴暗，按道理是个蚊虫孳生的地方，可尸体周边就连苍蝇都没有兴趣盘旋。
难道刚死不久？不，恐怕是看上去刚死不久，尸体已经凉透了，作为异能者，孙晓灵敏的感官可以大致判断，尸体的体温已经和周边环境趋于同一。
面对此景，孙晓本能地耸耸鼻子吸了几口气，瞬间，一种异样之感涌上心头，不对劲！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孙晓鼓足勇气拉开了拉链，将头部从防化服中露出，先是试探性的嗅了嗅，然后又是猛吸一大口，呼———
“这空气，太tm清新了。”
既没有蚊虫，又没有异味，这哪是尸体，根本就是一个标本啊！错不了，确实和第五区的案例一模一样，之前除了第五区监察者发来的档案里的照片文件和窃灵员的报告，第六区对此了解并不多，这回孙晓算是有机会亲自窃灵了，虽然这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长吸一口气，孙晓微抬起右手，运转丹田，不一会儿，几道热流包裹了他的整个右臂，继而蔓延至全身，同时，孙晓那双眼睛竟变作了金色，瞳孔也变成骇人的竖瞳！在这双金色竖瞳的视角中，尸体表面漂浮起点点微弱的光芒，连成一片，勾勒出一整个清晰的脉络，围绕在脉络周边的光芒，则如漩涡般环绕着，流动着，整个厂内的空气流动仿佛也随之陷入异常的螺旋之中。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刻，随着光芒逐渐黯淡直至最后一点光消散，孙晓长呼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令人骇然的是，原本红润的脸色此时却是僵硬无比，阴沉的可怕，眉目间甚至夹杂着一丝恐惧。
“这……tm活的还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