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仓廪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从腔子里窜出,脖子上冷飕飕的。他下意识想要摸摸脖子,却动弹不得。第一次眼睁睁地看着杀人,还残忍地割下头颅,荣仓廪眼前满是鲜红,脑袋嗡嗡直响,身体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全都错乱了。
惊恐之时,眼前又是一黑,光线渐渐变亮。眼前是一间办公室,房间里除了简单的办公桌和沙发外,并没有过多的陈设。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靠在沙发上,闭目小憩。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条毛巾和一个带有把手的圆柱物体。那女孩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眉目清秀,一脸的书卷气,恬淡宁静。
那女孩来到了老者的近前,老者朦胧中睁开眼睛想要坐起。那女孩慌忙上前,用毛巾捂住了老者口鼻,老者躺倒在沙发上晕了过去。那女孩用毛巾盖住了老者的双眼,随后两只手抓着圆柱物体的把手,按动了手柄,一阵震颤,前端伸出锯齿,是一把电锯。
听着电锯嗡嗡的震颤声,荣仓廪惊叫:“不要!不要!”这只是心中的呐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那女孩双手握着电锯,伸向了老者的脖颈,一阵震颤,鲜血迸出,在电锯的震颤中血滴飞向空中,飞溅得到处都是。那女孩痛苦地闭上眼睛低下头,握着电锯一直将老者的头颅锯下。电锯将沙发锯得碎屑四处飞舞,她扔掉手中的电锯,电锯并没有关掉,仍在破碎的沙发上嗡嗡地震颤着。那女孩睁开眼睛一脸惊恐,又是一脸木然,抓起老者的头颅走出了房间。
是魔门来了吗?荣仓廪心中呢喃,并没有人回应。
忽然光线又是一黑,接着变亮。眼前是一片湖光山色,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手拿着钓竿,凝望着湖面专心钓鱼。不远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走过来,健步如飞。
老人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年轻人,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年轻人来到老者身旁,面露笑容和老者攀谈了几句。老者继续钓鱼,年轻人站在旁边,看着老者钓鱼。忽然,水面起了涟漪,鱼儿上钩了,老者收线将鱼儿拉出了水面,伸手抓住鱼线,鱼儿扑扑愣愣挣扎着。
老者招呼年轻人将鱼儿放在旁边的水桶中,年轻人应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细丝线,就像那鱼线似的,一下子套住了老者的脖颈。老者不停地挣扎,年轻人慌忙拿起旁边的水桶扣在了老者的头上,水桶里的鱼儿散落在地上。
年轻人拉住丝线,慌乱中摔倒在地。老者蹬腿挣扎着,年轻人倒在地上,拽住细丝线两头的把手,使劲用力,细线直勒进老者的脖子,鲜血汩汩冒出,直流到鱼儿的嘴边,鱼儿张着嘴,打着挺挣扎着。
年轻人拉住细线不停地使劲,直到将老者的头颅勒下,年轻人坐在地上哭声凄厉。
荣仓廪紧闭双眼不想看,但却无法不去直视,他只觉得脸上、身上好像都喷满了鲜血,到处是一片雾蒙蒙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