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多少步,看见有个饮水龙头,他凑上去喝了几口凉水,凉水顺下去,清冽甘甜渗入心肺,深深吸了几口气,连空气都是甜的,忽然感觉世间是如此的美好。他就着凉水洗了洗脸,感觉意识清醒了许多。
“烈马奔腾真能把人都烧成灰了,你知道是酒烈,怎么还一饮而尽?”“那个声音”道:
“哈哈,怎么样,化成灰挺爽吧?”荣仓廪在心中道:“你没看尕娃子的眼神,老板罗里吧嗦的,怎么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就因为那机器人多看了你一眼?”
“机器人怎么了?万物有灵,从小爸妈就告诉我,要一视同仁,不管高低贵贱、老弱妇孺,千万不能歧视别人。别把豆包不当干粮,别把机器人不当人。”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嗯,这一点你做得比较好,说不定是我们忽视了他,才跟着黄伯钧跑了吧?”
“你说的是信息人?”荣仓廪在街边找了椅子坐下。
“嗯,你说,他怎么就不声不响消失了,还清空了云端。”“那个声音”道。
荣仓廪只觉得头疼,不想再思考什么。他穿上弹跳鞋,晃晃悠悠起身去“张记”。
街巷灯火通明,门店嘈杂鼎沸,或抑扬顿挫,或吹拉弹唱,或笑语激昂,彰显出一派繁华景象。
荣仓廪扶着街边围墙,步履蹒跚,快到街角的“秋意浓”,又听见了琵琶声,那个女子唱道: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快走了几步来到近前,见店门已经关了,里面琵琶声响,那女子接着唱道: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正听得入神,几个花美男踩着滑板鞋来到店门前,使劲地拍着门,喊道:“开门,快开门,不赔钱,你这个小店休想开了!”
“别以为关上门,躲起来就行了,把我们惹急了砸了你的店!”
“别怪我们不客气!再不开门,给你刷上红油漆、泼上大粪,让你遗臭万年……”
是之前碰见的那几个花美男,荣仓廪大着舌头道:“没看见闭店了吗,你们吵吵什么?”
“呵呵,遗臭万年,别多管闲事,滚到一边去。”几人出言不逊,“我们霸道五虎的事你也敢来管,炸什么事!”
“好了,有事说事。”其中一个花美男道。这人年纪约莫十五六岁,个子却已长到了一米七几,他伸出左手,手背对着荣仓廪,道:“刮花了我的妆,要赔钱,现在她躲起来,你说怎么了?”
至于这么大吵大嚷的吗?荣仓廪问道:“她,刮花了你什么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