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泡了茶,坐着唠嗑。
“该让你读研的,这样可以跟二毛一样,有寒假暑假,可以在家多待几天。”我妈感叹。
我把鼓鼓的红包往桌上一拍,说:“工作有工作的好,上学有上学的好。养儿千日,你们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我爸把红包往我身前推,说:“我和你妈还能要你的钱?”
我妈伸手把红包拿了回去,说:“怎么不要啦?当然要!这是儿子孝敬咱们的钱。他劳累了大半年,都顾不上回家看看咱俩,也该让咱俩跟他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了。”
她打开红包点了点钱,说:“儿子,是不是太多了?你一个月工资才多一点点?”
“我有这个数呢!”我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
“你就胡吹吧。你们工资一个月都上不了一万。”我妈说。
“我们运气好,在开发区。我们几个工作肯吃苦,效益杠杠的。我光奖金就发了三十多,平时不花钱,还有各种补贴。”我解释道。
“钱生钱。玩资本的真是吸血鬼。”二毛吐槽。
我妈撇嘴,说:“青剑,这么说,我咋觉得你有点抠门啊。”
我嘿嘿笑着,说:“这不攒娶老婆本嘛。”
“你和瑾星想好了,什么时候结婚没?我也好早做准备。”我妈说。
“早呢。今天还挺困的,我睡觉去了。二毛,我警告你,别胡放鞭炮。打扰我休息,小心我揍你。”我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上楼。
“你放一百个心,我还怕吓着我宝宝呢!”二毛回答。
回到楼上,躺在我妈给我铺的,晒得暖暖的被窝里,我在想我和瑾星。
我俩,能不能,成呢?
瑾星说,她得跟她爸爸商量下,可能过完年就走了。
我心里既替她高兴,又说不出的酸楚。
人世间的快乐是什么?平常人,自然是一日三餐,一夜安睡到天明。
那瑾星呢?很早以前,她就说过,她对世俗的快乐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对于结婚生子,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她自然是喜欢我的。但是这种喜欢里,又夹杂着多少对我的报恩之心呢?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未和昕昕对二毛一样,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最多的,是相对无言,静坐半天。那种内心的安宁自然是满足,但是这种满足,比起瑾星实验成功,只怕是缺了点成就感。
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我确实累了,工作后脑子里的弦一直紧绷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我回到了我的高中。那时候的我,不知道班主任是谁,同桌是谁,只知道拼命学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考上纳大。
只要考上纳大,我就能天天见到瑾星,和她永远在一起了。
如此朴素的想法,让我的整个高中在我生命中并没留下什么印象。最大的印象,该是每次出成绩,听人说,我的成绩考纳大是没问题了,但是要想自由选专业,还得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