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夜注定不平静,因为大盛骑兵已经在营帐外面的雪原中隐藏了起来。
大雪下得越来越大了,在黑夜中伴随着呜咽的大风声不断砸在大盛骑兵的身上。
他们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动物皮毛做成的手套和帽子,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样的严寒天气虽然对他们的限制也很大,但因为有了冬衣,所以不会像北乾骑兵那样被冻伤只能龟缩起来烤火。
他们嘴里不断喷出白色的雾状热气,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北乾营帐。
正面对刚打不过,半夜偷袭我还能打不过吗?
北乾营帐旁零星的火光来回不断游走,应该是北乾晚上值班的岗哨。
夜越来越深了,雪地中只剩下一双双如同饿狼一般的眼睛,空气中只剩下轻微的喘息声。
终于,到了差不多丑时了(一点到三点),可以行动了。
劫营这种事,就不需要战马了。
走着偷偷摸过去,给他们放冷箭,再来一刀,美哉美哉。
在大盛骑兵将领的指挥下,士兵们缓缓从雪地上爬起来,悄悄地向北乾营帐走过去。
他们在地上爬了半天,天上又下了半天的雪。现在他们身上是一片雪白,不细看还以为是雪人呢。
随着逐渐走进,他们睁大眼睛来看清敌人。估计这一片营帐周围的岗哨有上百人,他们都一手拎着油灯,一手拿着刀四处巡逻张望。
看来敌人的警惕性还是很强的,想在不惊动所有敌人的情况下干掉这些岗哨几乎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明目张胆地直接抄家伙干他就行了。
大盛士兵们在将领的指挥下逐渐后退,踩在冰上的细微声音并没有惊动岗哨。
而他们身上的一片雪白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在黑夜中根本看不出来。
就这样,大盛士兵们再次退回到了一开始趴下的地方。
他们派出一部分人去把留在隐蔽处的战马牵过来,准备直接强攻。
不过一会,那些人回来了,一人牵着好几匹马,把所有的马都牵来了。
大盛士兵们翻身上马,从背后拿出弓箭,目光炯炯地看着北乾军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随着大盛将领的一声命令,所有士兵便骑着同样浑身雪白的战马冲向了北乾军营。
几个北乾士兵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紧紧裹着身上的衣服,身体不住地发抖,将帽子盖着脸,闭着眼打着瞌睡。
忽然感觉身边一阵地动山摇,把迷迷糊糊的他们给震醒了。
他们缓缓睁开睡眼,打了一个哈欠,看向地面震动的方向,嘴里嘟囔道:“谁呀,好不容易偷个懒……”
还没说完,映入眼帘的景象就将他们的睡意瞬间驱散。
他们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个个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困倦,而是圆睁着,嘴巴长的大大的,都不约而同地对着身后大片的营帐焦急地喊道:“有敌袭!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