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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苗圃地

就用包的形式,一粒一根,大量的招人。

开始大家还认真的做事,也没有什么不当,只是说发不了。

后来就慢慢变质了,漫山遍野都是栽苗人。有的人干脆背回家自己栽起来,乘人不注意一把一把地掩埋苗子。

管家老陈装着没看见,即使看见了屁股一挒就过去。有人尝到味道,慢慢的肚子更黑了。

下雨确实不能出去做事,老板陈家齐开会训话。脚翘得高高的,手举的平平的。一会指着这个怂几句,那个骂一会。

如演讲一般,滔滔不绝。

你们都晓得,恩施的橘子树七六年都死光了。我这苗子三年以后就是俏货,连浙江,福建,湖南都与我定有合同。

你们都看见的,手也动起来,指着那些去来的路口。州里的唐局啊!杨科长啊!都亲自督导,他们都是县团级额。

嘿!你们中间有几个人不错,我会着重培养。

又客气起来,给每个人一支永光香烟。继续他的海阔天空 ,翘起二郎腿,习惯性一上一下。吐出的烟圈圆圆的,白白的,飞一会就破灭了。

看似烟圈很多,很大,密密麻麻。且有香味,一个个破灭。

经常开会表扬耳聪说;“耳聪你很聪明,好神搞,今后抽你去州畜牧局学习兽医,我准备在沙河承包几百亩土地,到时候我们两个搞,办大型猪场,你就帮我搞。”

你做兽医,比挖田挖土轻松多了。他的神情是认真的,也是有能力的。他的构想,期待逍遥子随他的心里走。

他夸赞耳聪,旁边的女孩子就一直盯着耳聪。炯炯有神,一眨一眨。

有事无事靠在门方的屁股柳来柳去,又是夏天,线条彰显无疑。陈总滔滔不绝,她小嘴兜得更紧。突然叉话二姨爹;“你别忘了我弟弟昌松额!”

滑溜溜的裤子,紧身的衣服姿态迷人,确实也算一位女神。

扯归扯,呱归呱。陈总胆子确实很大,看人也准。却是不会知人善任,眼睛并不独到。

他用昌松的姐姐两行泪,管理都归他。昌松爱搞小圈子,又无大志,对于苗圃利益不顾。

本来苗子需要间隔,需要淋水。为了赶工,一切抛开。

一个月左右,苗子栽完确实奇迹。那些水田的苗子东倒西歪,碗口大的泥巴压着针一般粗的苗子。即使成活,秧苗也会死气沉沉。

原来是栽稻谷的水田,一下子改为汗地本来就是一种外行。

苗小,草深,又用包工的形式安排活路。

一天下来是把大家差一点累死,可是苗子就更残了。

那年夏季,太阳晒屁股的日子,八斗丘简直就是火笼。耳聪便请假回家,看看爹妈。

妈妈不同以往,和颜悦色地说;“后山姑娘,芙蓉跑来家里找你,我说你去恩施了。她想上楼上你睡的铺上看看。”

又说“我很喜欢她,长得很好看,真的乖。”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乖的姑娘。

难怪你被鬼摸了脑壳,一天就喜欢她。耳聪就跟妈妈说,如同把心掏出来给妈妈看,就是想娶芙蓉做媳妇。

妈妈一下子就发火了,你又来了,“秀芝那门搞”?唉!

她那么勤快,一干干隔就打背猪草回来哒。又一干干隔,就砍一回柴回来哒。你就喜欢乖,乖吃的莫?我和你爹给你选的,你二天就好玩,你听见没得?

你看她,都跑这里来哒,找不到羞,还是姑娘娃,不像话。

秀芝昨天也来的,来哒就帮我砍猪草,饭都没吃就回去哒。哎!你说我喜欢那个?你说啊!我的个天,就喜欢些鬼花花。

耳聪好话说尽,妈妈还是不同意娶芙蓉这门亲事。

芙蓉也去过恩施,可就没有寻找到耳聪的身影。

耳聪听见很伤心,很伤心!伤心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妈不管耳聪同意不同意她的观点,就拿出一斤白酒,一包白糖,放在包袱上。

又去鸡窝,拿起几个鸡蛋,足齐十个,还放有两斤面条。

还是那根花布包袱,四角一搂,就栓好了。

“你听我的,秀芝要得,那门就不听话呢?”

又说;“找不到你回来,就这些东西,快去三姨家里看一看吧!秀芝几次都问你的。”

知道爹妈对于自己好,自己三岁时,吃了好多桃子,麦李,饿很了,把虫子都吃肚里去。

后来肚里许多小虫子,天天在肚里滚,逍遥子就像死一般的哭。爹妈成天到处找医生,大家都没有办法。

有一天夜晚,耳聪听见水响。原来是爹爹,三姨夫,还有荣生哥背着自己去万寨医院治病。踩着河流溅起水响,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医生还是没有办法,又只能往家里背。

耳聪被放在堂屋铺着的门板上,妈妈与爹爹在讨论, 万一不行就只能像二妹一样。

妈妈又说,我们去二黄看看,哪里有一位医生很猫。

过了河,耳聪就睡着了。一会儿就到二黄医院,一位慈祥的医生,一看就知道耳聪得了什么病。早已经熬的有药,说这几年这种病比较普遍。

药到病除,就喊饿了。医生又把自己煮的米饭给与耳聪吃,又可以下地跳起来了。舅舅,舅母早知道,来到巨大的石头上看,妈妈就喊舅母,回去做点吃的。

那医生姓杨,大名鼎鼎,叫杨红秀,是位男医生。

杨医生解释说,每家每户孩子特别多,家里没有吃的,到处捡东西吃。耳聪属于桃子,李子吃多了。

又没有洗,小虫子就慢慢长大了,所以就像死人一般。

今天与妈妈争论实属无奈,又沉默一会,知道自己的一场病痛,从三岁多疼到五岁多,知道爹妈的苦与累。

仍然拒绝背背篓,妈妈又骂起来,每一句都是都很难听。

耳聪耳朵都快炸了,头很痛,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