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茂昆说,他说去找同学什么的当它是个办法,尽管对这人已经不抱希望。他有什么行动告诉你后跟我说一声。我来查下协会里谁与迅通有关系,请行业协会出面调停,总是侵权了,说是企业一个研发员发神经了,是他一个人的事,让企业承担了。总要赔礼道歉,要赔钱,这事弄不好,五洲的声誉真要垮。
李坤兴提醒现在要立即停止生产和销售了。
尤茂昆说,我来跟江小涓说。
江小涓这几天在总部,尤茂昆把她叫来说了这个事。江小涓有点愣住,说这怎么可以,昨天谢中强还拓展一家呢。
尤茂昆说,碰到灾星,有什么办法,赶快把有关这个专利的宣传、拓展停了,原合同的供货我们赶紧商量怎么办。一切要看对方态度,看看能不能合作,把甲方给他们,我们是不能从中赚了,能脱身就不错了,赔偿是肯定的,多少千万的问题。
他们商量了一会,最后尤董对江小涓说,李律师今天去找王建谈,把事情彻底弄清,他是会从法律角度说,你也一起去说,要让王建深刻认识他这件事对五洲的危害,让他想办法一人挑下来,这是事实,虽然最终赔偿的还是五洲。
李坤兴和江小涓来到五洲一个角上的研发部。这儿相对安静适合研究,可此刻不可能平静。
到二楼王建的办公室,关上门,李坤兴让王建把事情原原本本说。
江小涓板着脸补充一句,说不要有任何隐瞒,不要再误导我们,否则罪上加罪!
王建说,我说实话,不隐瞒。
王建说:“这个技术我研究了三年,就差最后一步被他们抢先了。他们的最后这步我也想到的,是我接下来要试的,我运气不好,先试了别的办法,不成功,就要试这个时,他们的专利出来了。”
李坤兴说:“他们申报了,就是他们的专利了,你怎么做的?”
王建说:“我一时糊涂,可惜我的三年,就把我原来试的不成功的那一步说成功了,照这个申报了专利,但按他们的最后一步生产了。”
李坤兴说:“最后一步有多重要?”
王建说:“最后一步牵涉到与其它元素的配比和组合方式,还有与工艺也有关系……”
让王建具体说,李坤兴和江小涓听不懂,但觉得是侵权了。直接问王建,你觉得侵犯他们专利成立吗?
王建说,我说实话,应该是。
李坤兴对江小涓低声说,基本能确定侵权了,再请上海研究所的专家评议下,再确定的话就只有赔偿了。
江小涓点头,说:“我不大内行,也听出是侵权了。王建你太胆大了,竟然做这么大的骗局,这太小儿科了,太弱智了,你的书怎么念的?你为了自己出成果,就这么害五洲?你出事一走了之,我们背黑锅,我们赔偿,不光赔偿,声誉也没了,五洲几十年的努力毁在你手里,你这是要五洲死!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五洲?有人收买你了吗?”
“不不,没有,没有人收买,我没拿谁的钱。那时,那时压力大,四年了没成果,公司要开除我,我没地方去,新地方去了又要重新找课题,我这儿两只课题都接近成功了,这只被人抢先一步,我不甘心,一时糊涂。另一只我今年有信心弄出来……”
江小涓打断。“算了吧,别说另一只了,先说侵权这只怎么办吧!”
“我去找同学,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们公司,我负荆请罪,说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李坤兴说:“有用没用你去试试,想各种办法,但这次别轻举妄动,先汇报我。”
王建说好的。
江小涓说:“负荆请罪有什么用,说你一个决定的别人会相信吗?现在五洲要赔巨款,是花钱买贼做,就因为做贼的是你一个人,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让人相信是你一个决定的事,希望你有办法,做人要有担当,像个男子汉,没有极端的办法恐怕没人会相信是你一个人的事!总之赔钱是一方面,声誉的事影响更大,这是多少钱也挽回不了的,希望你能想出办法!”
王建低头,点头,说我想办法!
从研发中心出来,江小涓对李坤兴说,我是不是做得太过,说得太凶了?
李坤兴说,我理解,这对五洲打击太大,对你们销售也影响很大。
不过李坤兴不大理解江小涓对王建说的极端办法是什么,就问了。
江小涓说,就是找去他们,背上插荆条没用,跪在他们公司门口,说尽好话,用诚心感动,说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太想成功,千万不能说五洲给压力。最好发网上让大家看到。虽然不一定有用,这也是对五洲的态度。
李坤兴说,他要是想到作兴会去做的,到时提示他。
他们一起再到尤董那汇报和商量。
这事瞒不住也不能瞒,很快五洲上下全知道了,同行也知道了,尤茂昆一生要面子,此时弄得太没面子。但他只是设想有人会幸灾乐祸,生意场上得罪过的,从五洲不开心出去的,总会树敌;没曾想有一个人接连几天发信息讽刺他,说你有今天,你也会做这种不要脸的事,你不是很会用人吗,你怎么只会说别人,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这个人竟然是尤凯。他在报复老子打他股权官司吧。
这阵子的官司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