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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十字路的路口没有路标(原题:一个人)

我在那颗熟悉的松树下停下了步伐,在一台没有人的圆石桌一旁石凳坐着。

即使是入冬季节,但是还是有些植物在努力地生长,脚下可以透过松树叶叠加起来后的缝隙可以隐约的看到绿色的草儿。

觉着有时候能够做一株小草也是很不错的命选择,纵使被修剪了很多次,纵使没有别人的关心,纵使被别人无情的践踏,被食草动物的啃食,只要自己最重要的那部分还在,那我还能够东山再起。即使新的部分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但是我总能以新代旧,还没有伤口,没有感情,只要能够活下去,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突然,我的肩膀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我转身一看。

“我草,吓死爸爸了。”

李熙向我递过来一瓶饮料。

“叫爷爷我就给你”

“你爱给不给,宁死不屈”

“呵~你什么时候那么有骨气的?我李熙认识你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眼福啵!”

“那你可真眼瞎了,我一直都这样。不过你还真的是第一次主动给我买饮料”

他大声怼到。

“你老人家可别自作多情,这可不是专门给你买的,我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搭理,我才忍痛割麦。”

他拿着那瓶饮料在我面前晃了晃。

“瞧见没,粉色的,一看就知道是买给女孩子的。你一大老爷们喝以粉色包装的饮料就不怕旁边的女孩笑话你?”

见他还在摇晃着我便一手抢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将饮料启开盖子一口对着喝了一半。

他气急败坏。

“夏田,你个孙子儿。”

“我喝都喝了,你还能怎样?”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买来送女孩的,因为他从小就有这个癖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敏敏传染给他的。

他一本正经的说。

“哎,你没有去帮伍雪艳收集资料吗?”

我看着他。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其他那几个人怎么也没见动静?”

“他们你就别指望了。”

“怎么说?”

李熙似乎知道什么。

“我去了解过了,他们一个个都不满意这次的抽选,特别是这次的论点,觉得很无望。”

血压立马上来的我带着脾气愤愤不平。

“不能吧,有本事抵制,没本事做好一件事?他们一个个都跟个脓包一样,那天晚上要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个都成哑巴了,现在说这些,抽选人选之前也做过了动员,有什么不满意的,论点也不是谁想要这个就有的,随机抛硬币选定的,这没办的事情啊!”

李熙对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其实我也说不上生气,对于这个零时组建的团队,我也不是很有信心,从而能够很好的凝聚在一起,因为从第一个晚上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俩坐的这个地方旁边正好是我们这个年级的教学楼,我并不只是随便发发牢骚而已,更多的是说给那些人听。因此刚刚的音调也很高,一度引来一众好奇的目光。

“有的人就是这样,咱也不能都让人家往好的那一面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是个人都懂,强求不来。”

李熙都把话说到这了,我也不能太过神经质。

有时候我跟那些人好像也差不多,他们虽是没有团队精神,胆小怕事,而我也就是随着这些人的胆怯发点所谓的脾气而已,其实没有人在意我。

远的不说,就拿旁边的李熙来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为了这次辩论而有些许着急的模样。他在一旁把玩着枯黄的落叶,富人家公子哥的样子彰显得满地都是,我踢了他一脚。

“我怎么觉着你这人整天游手好闲的,就不能去做点正经事吗?”

他也不反感我那一脚,阳光不偏不倚的散射在他脸上,乍眼一看我还以为是敏敏,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个男的。

他用手拍了拍我肩膀,调戏的说。

“哎,要不你去帮帮伍雪艳。”

“别啊,要是我去的话,我肯定叫上你。”

他继续把玩着他手中的那片枯叶,并在我面前走了两圈。

“凭什么,我又不是首发。我连一个收摊的都不是,这种大事还是别拉扯我,还有她不说把文案交给她自己做吗?咱就别瞎掺和,安安静静等着就行。”

说完,他没给我机会说话吗,拔腿就往楼上跑。

难不成真的就把这种磨人的活留给她一个人完成吗,突然觉得我们这个队伍被自己分成了四个独立的部分,一队是积极派,一队是选择性逃避,李熙呢保持观望,而我呢?

好似他们的我都占着一份,有点不伦不类。

既想帮,但是我又想起她那高冷的样子,怕是热脸敷冷屁股,没事找事罢了。

我最在意的并不是她的高冷,而是帮李熙约了她的那件事,虽然我们没有当面点破,但是傻子都能想到这纸不可能包住火。之所以这么久没有被找麻烦,我知道这都是敏敏的功劳。

因为有她,整个局面才会有直到今天看起来的风平浪静。

看了看时间,才是一点多。坐在一个地方久了,便有点无趣。

太阳虽然暖和,但却很反常的人少,因为向往时这个点,不管是操场还是绿荫走道,怎么都能够看到那么几对胆大的男男女女在幽会。

而今天,像是雨天一样孤寂,像挂在头顶上的太阳,像晚上的月亮孤单单的一个人轮回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同时也在我身上榨出了孤独。

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我记得从我记事时起,我的世界里就没有过妈妈这个概念。

小时候我总能听到旁边的小朋友嘴巴里喊着妈妈,有时候我也很好奇的凑上去,然后嘴巴也喊着,“妈妈,妈妈!”

长那么大,我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看到。或许在我心里,她早已没有了名分,也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会想出妈妈,这两个单独的字凑成的词儿,嘴巴却被冻凝。

但是人越长大就越会关心小时候的记忆,在我还小的时候,老夏绝口不提这件事,逢年过节回老家,爷爷奶奶也是有意的避开我的问题。要是说不在世了,那么为什么连一个念想也没有?每次试探性的问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货,也就在那年之后,我也索性选择性忘记这件事。

而就在最近,梦里总会出现一个满脸故事的女人,她话也不说,也没有笑容就在那静静地站着与我对视着,我能肯定,在梦里我是记住了她模样,清晨醒来后...便,真的模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传来一阵温热,然后顺着我的脸颊滴到了没有体温的土地。

一个人坚强了那么多年,摔倒了,自己爬起来,被别人欺负了,自己忍受着。我不想因为从来没有得到母爱而变得懦弱,不想梦里看到的那个影子就幻想着她还在世。

我知道老夏,爷爷奶奶也很痛苦,他们守着这个秘密那么多年,为了就是让我没有心理阴影,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的去戳穿他们心里的那道防线,不想因为我的自私让他们变得更加的痛苦,如果这是一次人生里必要的养料,那我怎么样都要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