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完,谢端心中若有所思,细细琢磨,只是仅凭他的口述,着实难以查找出什么线索。
“姐夫,我看不如这样,明天带我去官仓看看吧!要想查出线索,不亲自去现场怎么行。”
他这话一出,李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继而谢端又询问了关于粮食丢失时的时间、后来丢失粮食的天数间隔、以及是否亲眼见过飞贼等等,弄明白了这些,他的心里方才有了数。
不多时,后厨备好了饭菜,一家人围桌而坐,聚在一处,共进午餐,正可谓是其乐融融。
当天下午,谢端又到牢里去了一趟,见过了那看守义仓的主事,向他询问了一些事发状况。
只是这主事老头除了喊冤,对于粮食究竟是怎么丢的,根本就一概不知,完全查不出什么。
这倒也在谢端的意料之内,总而言之,明天去县衙官仓看过了之后,才好做出相应的决断。
……
长山县的官仓建在县衙东面,靠近钟鼓楼,又叫粮厅,占地面积达到一亩,范围颇为广阔。
外围修了高墙隔绝,东西方向两个门,皆安排有重兵把守,里面的照明设置,清一色的气死风灯,用灯罩箍得死死的,根本不允许有明火。
墙院之内,四座圆形尖顶的仓廪,依次排列整齐,最大的仓廪,内径足足有三丈,分为两层,只在最下层开了扇门,上面的一层则开了四五个窗户通风。几乎能储存三四千石粮食。
县主簿随同一干仓吏廪吏,早早的便将储粮数目清点在册,此时站在前院当中,静静等候。
本县的主簿姓杨,四十来岁模样,主管一县钱粮,义仓被盗,他也有监管不力之责,亦受到了责罚。
被罚了半年奉禄,以观后效。
今日一早,巳时,谢端在李清的引领之下,径直来到了官仓,放眼望去,四处皆是严防死守,防范极为严密,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卑职见过大人!”
见李清到了,主簿连忙上前见礼。
“免了免了!怎么样,昨晚可有粮食丢失?”
李清挥了挥手,迫不及待的朝他询问。
“回大人,卑职已率人清点过两次,正仓、常平仓、广惠仓,都无异样,唯独义仓,昨天晚上又丢失了约二斗粮食,加上之前丢失的,共计十五石六斗三升,皆已记录在册,请大人过目。”
他将手中的册子呈给李清,回禀说道。
李清翻看过后,面色愈发显得阴沉。
“哼!这简直是目无王法。”
李清将册子甩给了主薄,沉声怒喝了一句。
近年来,长山县的收成本就不怎么好,加上朝廷紧急征税,正仓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大部分都被运往了北方战场。
便是义仓,也被抽调出了一部分,所以目前储存在义仓当中的粮食,总共也不过七八十石。
赈济灾民尚且没有着落,反倒是先丢失了十五石,他身为一县父母官,心中如何能不恼火?
“派了这么多人把守,还是不断的有粮食丢失,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主簿等人连连低头拜道,显得甚是畏惧。
“卑职该死!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无论仓内仓外,都按照大人的吩咐布置了人手,每隔一段时间轮流换班,可那飞贼实在过于狡猾,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就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