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楣孩子贱贴贴地问道:
马玲闻言一怔,心里顿时有些发慌,这姑娘从小就不会吵架,而且在爹妈面前也是孝顺孩子。
在农村,像老顾家那样的极品婆媳不多,但老婆婆拿捏儿媳妇的事可是太多了。
在这林区,妇女能顶半边天,在家里地位高。但那是只有两口子,上面要有老人,尤其是老婆婆,那儿媳妇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好的,是被老婆婆欺负。不好的,是被婆家一家欺负。
见马玲有些慌乱,王翠花狠狠瞪了马洋一眼,没好气地说:
马洋嘿嘿一笑,使小勺往自己碗里连盛三勺土豆、豆腐,然后使筷子一拌,端碗在嘴边,连着往嘴里扒拉饭菜。
王翠花伸手轻轻拿过马玲垂在胸前的辫子,将其从马玲身前挪到脑后,然后手顺势搭在马玲肩上,道:
在东北,要说谁心眼儿多,这话带着贬义,是说人能算计。
但要说谁心眼儿好使,那就是好话了,是夸这人心善。
自己亲妈肯定不会坑自己,马玲听了就连连点头。
这时,马大富也在旁边说:
马洋又在一旁插嘴道:
这外号,妇孺皆知啊!
马洋此话一出,马大富脸色一变,手里的筷子头一调,加菜这边被他抓在手心,使大头往马洋后脑勺上一抽,喝道:
这外号旁人能叫,马洋叫不得。哪怕现在桌上没外人,也不行。
这不给他扳过来,万一叫习惯了,以后当着赵军的面叫,那不麻烦了么
马洋挨了一下,使手揉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不再瞎言语了。
王翠花也冲马洋甩了下手,然后忙跟马玲说:
马大富也接茬道:
王翠花闻言,转回头跟马大富说:
听王翠花此言,马大富想起来是有那么个人,却又叫不出张利福的名字,只道:
王翠花对马玲说:
听王翠花这么说,马玲心里稍定,正经人家的姑娘,也想婆家都是善人,不说能像自己父母对自己这样,能相安无事就好了。
王翠花怕马玲多想,继续劝道:
王翠花说的都是心里话,上辈子赵军大富大贵的时候,马家兄弟跟他也是正常来往。
后来赵军困难了,也是一样。
马大富也在一边溜缝,道:
突然,马洋的声音又在一旁响起,这时候马大富、王翠花都在安慰马玲,三口人听见说话声,齐刷刷地看向马洋。
这岁数小子,多少沾点能嘚瑟。而马家小子是什么性格呢
用东北话说,这孩子沾点没屁搁楞嗓子。
见爹妈姐姐都看向自己,马洋逞能赛脸地笑道:
马洋此话一出,王翠花脸色一沉,本是盘腿坐在炕上的她,猛地一起身,隔着中间的马大富,一把夺过马洋手里的饭碗。
因为动作有些猛烈,马洋碗里的咸菜、饭粒从碗中溅出,然后就听王翠花吼道:
马洋这才知道怕,扔下筷子,搬腿下炕,连鞋都顾不上穿,就往对面屋里跑。
王翠花把马洋的饭碗摔在桌上,碗落桌上后,底部微微弹起,再落桌上的时候,轻轻转了两转才停稳。
王翠花一手拄着炕桌,一手抽在马大富背上,然后指着门外,吼道:
马大富也被吓坏了,忙挪着屁股往炕下去,他下炕穿鞋的时候,嘴里嘀咕着:
说完,马大富趿拉着鞋就往对面去。
不过三秒钟,就听对面屋里传出了巴掌到肉和马洋的惨叫声。
这时,王翠花对马玲说:
马玲点头道:
平静下来的王翠花给马玲夹了块豆腐,然后道:
马玲摇头道:
王翠花也没多想,继续对马玲说:
马玲闻言连连点头,并从菜盆里拿过小瓷勺,给王翠花碗里盛了两勺汤,道:
王翠花道:
这屋里,母慈女孝。对面屋里,就听、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