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与徐光启、宋应星二位商议过,只要四肢健全、脑子没什么大毛病者,皆可申请入学,原想着应该招不到几名学子。
不料,这才发出邸报一个多月,陕西、直隶、河南、山东等地学子,就纷纷涌向京师……”
魏忠贤抹一把脸上的汗珠子,又喜又愁的说道:“据锦衣卫飞鸽传书,江南那边,两广、闽浙一带的学子,都在往京师赶来。
甚至,其中还有一些富家子弟、流民、破落户,对大明学堂也是心向往之,应该在一个月内,也会赶过来。”
魏忠贤在那里发愁不已,朱由捡脸上,却早就笑开了好几朵菊花。
大明朝的年轻人,好样的,赶紧来京师,朕在你们身上花银子啊。
弄到京师来上学,总胜过呆在原籍混吃等死、伺机造反好吧?
“忠贤啊,你估计,这一次前来京师的,大约有多少学子?”朱由捡乐颠颠的问道。
“奴婢粗略估计,至少在三万人以上……”魏忠贤愁的不行,一想到几万学子涌入京师,要求进入大明学堂,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啊。
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在京师引起难以预料的麻烦。
“才三万人啊?”朱由捡嘴上说的颇为失望,实际上,早已心花怒放。
三万人,每人每个月按照一两银子的花销,就是三万两,而且,还不包括给这些家伙修建宿舍、食堂、教室什么的‘杂项’。
一年下来,怎么着也会糟蹋掉百来万两银子吧?
对了,等一年后,这三万多‘学业有成者’,按照大明九品官员俸禄,月例十一石米翻倍,约莫也就是二十石月工资……
不行,这大明朝的俸禄太低了。
如果严格按照律例去发俸禄,一个堂堂七品县令,除过养家糊口后的剩余,连一房小老婆都养不起,那还当什么官?
怪不得史书记载,大明的大小官员,宁可冒着被剥皮、填草的风险,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捞银子。
这根本就是朝廷给的俸禄太少……
朱由捡心里默默盘算着,一定要给官员加俸禄,至少要在原有基础上,翻两番!
也只有如此,才能大大提高官员奢侈浪费、乱花银子的败家能力……
“万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要不…给他们每人五两银子的盘缠,打发回原籍?”魏忠贤眼瞅着皇帝陷入沉思,小心翼翼的问道。
“魏爱卿,上次给熹宗爷治丧,还剩下多少银子了?”朱由捡随口问道。
“还剩下三百多万两,奴婢已经着人入账,记入内库……”
“那就好办,忠贤啊,就让所有来京师的学子,统统入学!”朱由捡一听手里头还有三百万两银子,心下大喜,“记住,就按照你们定下的标准,安排所有学子的食宿。”
“可是万岁爷…”魏忠贤一听急了,“几万学子的吃穿用度,朝廷可以想点办法解决,问题是,大明学堂只有那么大,根本容纳不下啊!”
大宦官心里腹诽不已,同时也有些叫苦不迭。
这个新主子,想一出是一出,几万人同时涌入京师,就等于是朝廷多养了几万兵,大明朝烂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他这位当皇帝的心里就没点逼数?
“不就是银子么,不要紧,这些学子今后挣来的银子,养活三十万人、三百万人都不在话下。”朱由捡笑呵呵的说道:
“忠贤啊,要成就大事,就不能如此抠抠搜搜的,不要心疼那些坛坛罐罐,打碎了,咱们还可以挣回来的。
有一句老话儿怎么说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放心,朕心里有数!”
魏忠贤:‘你心里有个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