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朱由捡第一次主动询问文武大臣,北方灾荒、以工代赈和大明学堂等‘工程项目’的进展情况。
对于他这个草包皇帝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操心国事,让一众老臣心惊肉跳的同时,也大感欣慰。
‘咱大明朝有希望了,这位新登基的皇帝,终于开始署理朝政了。’
‘真是苍天有眼,我大明朝有救了……’
……
“诸位爱卿,前一个阶段,咱朝廷定下几件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目前均已取得不错的进展。
钱谦益钱大人,你就给咱们说说各项差事的进度吧。”
钱谦益出班,躬身应道:“启禀陛下,目前大明工程局各项进度推进都十分迅速,也颇见成效,北方几省的煤矿、铜矿、铁矿等,均已收归朝廷所有,因为更新了新式器械和采矿方式,产量大幅度提升,已经超过原来的三倍以上;
北方、西北一带的以工代赈,也进展有序,收拢流民三十七万余人,仅此一项,便大大遏制了流民造反的势头,就连陕西、山西一带的高迎祥、王和尚等流寇贼首,也因为没有更多流民加入,被官军一路追剿,躲进了太行山区、吕梁山区一带,贼势大减;
此外,大明学堂的筹建、扩建以及后续开发,也很是顺利,已经筹集资银一百二十万两,等明年开春即可开工。”
朱由捡微微点头,笑道:“钱爱卿辛苦了。”
紧接着,他转首看向魏忠贤,脸色渐渐冷却下来:“魏爱卿,让你给北方筹集钱粮,协助以工代赈、各大煤矿铁矿和大学堂的各项事宜,进度如何啊?”
魏忠贤猛的扑倒在地,连连磕着响头,泣血上陈:“万岁爷啊,内臣真是没用的废物!
因为天气实在寒冷,南方江河结冰,漕运基本瘫痪,那边筹集到的几批钱粮根本就运送不过来……”
“这就是你给朕的理由?”
朱由捡勃然大怒,一脚踢开身前的一名太监,将一只青花瓷茶碗砸碎当场,斥道:“南方江河结冰,难道,北方的钱粮赋税也筹集不起来?
北方数百万黎民百姓,如今可是眼巴巴指望朝廷的那些赈灾钱粮,你们一个个的身居高位,锦衣玉食,可曾想过北方几省的灾民?
甘陕一带,山西一带,流民暴动造反,因为什么?你们难道心里都没有一点逼数?
还不是因为没饭吃!
老百姓养活着朝廷,诸位所吃的每一口饭食,所穿的每一件衣服,乃至你们喝的每一口琼浆玉液、飞禽走兽,哪一样不是百姓所供养?
现在倒好,北方几省大旱,南方七八省大涝,老百姓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朝堂之上,这么多的文武百官、王室宗亲,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办法,让老百姓吃一口饭?
废物,都是废物!”
“魏忠贤,朕就罚你一年俸禄,并将你的九千岁削去一千岁!”
朱由捡似乎有些不解恨,屁股离开龙椅,快步走到魏忠贤身边,狠狠的在其肥硕屁股上踢了几脚,方才长吐一口气:
“魏忠贤,你可服气?”
魏忠贤连连点头,以袖掩面,拖着哭腔道:“内臣知罪,内臣该死,万岁爷请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大殿里,文武群臣噤若寒蝉,齐刷刷跪倒在地,口称有罪、望陛下保重龙体。
“我大明朝内忧外患,危在旦夕,难道、就没有一人可替朕解忧?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如果能解北方数百万灾民的吃饭问题,朕将视尔为肱股……”
任凭朱由捡在上面如何承诺、鼓励,朝中大臣们竟无一人站出来。
草包皇帝心中大乐。
瞧瞧,瞧瞧,这就是大明朝的文武百官,平日里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谈论起治国方略,那可是一个个大义凛然,恨不得肝脑涂地。
可一提及具体的困难,一个比一个会当缩头乌龟。
这些爱卿,可算是他朱由捡的败家小助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