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觉得叶言会在天池内遭遇意外,但知道总归没坏处。
“消息倒是够灵通的。”
胡玉卿哑然的看着夏禾,没想到路上随便遇到个姑娘,竟然也知道天池最近遭遇的变故。
“还行吧。”
夏禾转头看她。后者不由的叹了口气:“说实话,现在里面的情况如何,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
“不了解?”
夏禾有些茫然了。
“也别觉得仙家就一个样,其实里面也分派系的。”
“我呢,早些年虽然也属于长白天池这脉,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迁走,很多年没来过了。”
“倒是你,知道的可不少啊。”
“嗯,听人说了点。”
夏禾随意回答。
胡玉卿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在说点什么,可她到嘴边的话,又重新的咽了回去,脸色也微微变化。
“难得遇到个有意思的人,本来还想多聊会,现在看来,时间不那么充裕……小娘子,有缘再见吧。”
话音落下,胡玉卿的身上浮现出一阵淡青色的烟雾,人也在烟雾的笼罩之下,渐渐的消失在眼前。
看着如泡影般消散的胡玉卿,夏禾摇了摇头,“真是个怪人。”
……
……
仙家镇!
某处酒店之内。
一阵淡青色的烟雾飘过后,胡玉卿的身影随之出现,落在被褥整洁的干净大床上。
“这么急着喊我回来,是天池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床边,年岁过百,头鬓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妇俯首恭敬。
“胡奶奶,黄爷爷刚传来消息,说那些人已经找到老巢位置。”
“找到了?!”
胡玉卿微微惊讶:“动作可真是够快的啊,真让人意外。”
说着,她叹口气,
“不过也好,现在我们也已经到这儿。早来晚来,也都要来,光凭躲是躲不开,还不如趁早解决。”
胡玉卿眼中怅然。
“胡奶奶,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一时糊涂,也不可能会让情况变得现在这幅模样,对不起,都怪我。”
望着胡玉卿的模样,老妇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愧疚。
见此,胡玉卿笑容和煦,
“行了,小丫头,这件事儿与你无关,无论张之维是否下山。”
“只要那头怪物苏醒,这群人早晚有一天还是会找过来的,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伱不用太自责。”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胡玉卿摇头:“几十年的光阴对与你们而言是一辈子。可对我们这些老怪物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就算那个叫张之维的小孩能凭威慑力,将炼狱的人拦在外,让他们不敢踏足这篇土地……但他,也终究会有老去的一天啊。”
“这就是宿命!”
“……宿命!”
老妇人低下头,好似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不敢直视家长。
年岁过百的老妇人,问一个三十多岁出头华贵女子喊长辈。这种稀奇事情,估计也就只有在出马一脉里,才可能发生。
此时,
如果叶言在这里的话,便能认的出,这老妇正是他在公司总部里见过的前十佬之一的关石花。
可能是安逸的太久,让他们已经忘记了被侵略的滋味,以及外面世界所蕴藏的危险。
所以,提议废除老天师时,众人都是赞同的。
他们都只看到老天师的可怕实力,以及触怒他会带来的后果。
却忘记了,他才是那道守护龙国,震慑外域的真正屏障。
现在屏障被废除,外面的牛鬼蛇神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从扶桑岛,在到炼狱,以前很少被提及的名字,现在也都一个个长了腿儿般,蹦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行了,别想这么多了,去准备准备吧,等下就跟我进山。”
炼狱的人已经追到家门口了,还拘走了自家一位兄弟。
虽然她早已经分流出了长白山一脉,但说到底胡玉卿也还是这一脉的人,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唇亡齿寒。
所以,这次她还是来了。
……
……
天池深处。
无名矮山之上。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划破了这静谧的夜,惊起丛林中无数飞鸟。
皎洁的月光下,几道人影疾驰着掠过,落在了一处平坦的空地上,落定了下来,双方迎面对视着,却是表情各异……
“怎么不跑了?”
鬼眼双手插兜,表情玩味的看着对面的柳坤生与黄庆丰。
“跑?跑什么跑?你柳大爷不过是带你在山里热热身罢了,年纪这么小,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柳坤生的脾气一如既往暴躁,都是千年的大妖怪,在外面那个见了不得给三分薄面,如今却被这些小年轻撵在屁股后面追,这滋味还是挺不好受的。
黄庆丰眼中闪烁寒光:“小子,劝你们一句,识相点的话,如果把老五放回来,离开这天池,你黄爷爷我就当这些事全然没发生。”
“不然,后果自己担着。”
“噗呲!”
这话一出,一旁的鬼鸟却是没忍住笑出声来:“都活了几千年,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
“都走到这了,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们这样空手而归,不合适吧。”
“哼——”
柳坤生切了个鼻音:“看来你们对自己的处境还没有认知啊。”
<bF/> “你真以为,凭你那点不入流的小手段,就能在这茫茫大山里头,轻易的找到俺们行动的踪迹?”
“别开玩笑了。”
“不过是引你们上钩罢了。”
鬼鸟看柳坤生,表情不变:“那这么说来,我们才是猎物喽?”
“不错。”
柳坤生得意看他。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信心,但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外援之类的吧。”
鬼眼表情不屑:“如果真的是仰仗外援,那你们真应该好好看看四周吧,兴许你们会改变主意呢。”
听到这话,柳坤生与黄庆丰猛的偏过头去。
却发现,他们此时所身处的世界,被一阵淡淡红光包裹。
他们所熟知的一切也全都消失不见,好像到了一处异空间。
“怎么可能?什么时候?”
柳坤生森然的竖瞳中浮现出一丝震惊,不敢置信的望着周围。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找了对方的道。
而这时,鬼鸟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至于支援?”
“抱歉,这得容我说一句,你兄弟,可真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