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门口停着三辆大卡车,全是白智辉一家人的东西。
那些张灯结彩的土装饰也都被换下,院门正中挂着“婉居”的牌匾。
这是白兮的父亲白智贤当年亲手提笔的,这些年一直扔在阁楼吃灰。
白兮看着记忆中家的样子,鼻尖微微泛酸。
这才是父母当初留下的模样。
陈梅看到白兮,立马小跑过来汇报进程,“大小姐,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所有的大件家具都已经布置完毕,现在就差二楼的灯饰,上山的路灯也正在安装,今晚都能完成。”
白兮拉住陈梅的手,“谢谢您陈姨,以后您就是婉居的管家。”
陈梅心头一酸,当即红了眼眶,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富贵人家里当上管家,在清理房子的时候她无意间翻到白兮小时候的日记,满满一个本子都是写着爸爸妈妈四个字,很多字迹都被眼泪晕开,陈梅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激,“大小姐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气,谁也别想到婉居来撒野!”
陈梅领着白兮到内厅,所有的家具都是白兮按照记忆中的模样一比一定制的,她坐在沙发上,环视自己的家,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爸爸妈妈还在身边的那个时候。
她坐到沙发上,触感也跟记忆里无差,这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来电显示周佔霖。
她接起,男人的声音比早晨的时候要有温度,“今晚还回老宅吗?我们当面聊聊。”此刻他正站在北苑白兮的房门口,里面的痕迹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有空气中还残留几丝木质橙花的余香。
“我已经回自己家了。”
周佔霖心底闪过一丝失落,“我查了李元元画展上的所有人员名单,宾客保安清洁工我都查了,也包括所有的食物来源,结果一切正常,这种药有吃的有闻的,有的药效甚至在两个小时后之后才会发作,你再仔细想想当天还接触过哪些人,把名字告诉我。”
周佔霖的话让白兮更加确信是齐丽一家动的手脚,当天她除了周家老宅和李元元的画展就只去过公司。
“如果不是画展上的人做的,那我应该能猜到是谁,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你不用替我操心,在家好好养伤。”
周佔霖察觉到白兮语气里夹带的疏离,他问:“我以后还能见你吗?”
白兮抱着靠枕,沉默了几秒说:“还是不要见了吧,你一见我就受伤,我们可能八字相克。”
她其实是内疚的,但是比起可能产生危险的暧昧关系,她宁愿做一只白眼狼。
周佔霖坐在茶案边,沏茶的手微顿,随即化成一声浅笑,“你躲我。”
“我没。”
“那为什么突然翻脸?”
白兮一时哑然,“我没有翻脸,周佔霖…”她深呼吸一口,“我很内疚你因为我受伤,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把你接到我身边像伺候月子一样伺候你,可惜你是个男人,还是我前夫的弟弟,昨晚的事谢谢你,也对不起。或许以后我们有机会成为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如果有这个机会我再补偿你好吗?”
她态度诚恳,立场坚决,偏偏声音还软糯的让人无法拒绝。
周佔霖走到露台,注视着青灰色的瓦砖,想象着白兮此刻的模样,大概是糅合了严肃与忐忑的小表情吧。
他轻叹一声,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白兮,你真的忘了吗?”
白兮没懂他话中的深意,周佔霖很快调整好的语气,“那我期待与你的合作。”
挂了电话,白兮心里惴惴不安,她也不确定这种做法算不算是白眼狼,究竟是对还是错。
金钱美女周佔霖都不缺,他真正想要的她未必给得起,也就是说这辈子她可能都无法兑现这个补偿。
白兮起身走到窗前透气,想给恬妮打电话,这时陈梅走进来说:“大小姐,白文涵在大门撒泼,要硬闯进来。”
白兮眸子微挑,朝大门的方向望去,白文涵正抓着守门的保镖又打又踹。
白兮当即蹙眉,“把那蠢货给我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