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一点一滴滴落。
血珠落在地上溅出的声音虽然轻微,但在座的都是实力高强的修炼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耳朵。
施仑的身上依旧有鲜血不断流下,但他丝毫不在乎,目光狠狠地在月落神殿中环视,低声道:“还有哪位想要动手的,不妨上来, 我施某绝不会还手。”
繁茵七席面面相觑,一个敢接口的都没有。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如今碰到这个又是横又是不要命的,他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寒垂逍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面带微笑,看着场中的闹剧。
他并不在意施仑的生死,也不在乎施仑通过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 拿到了比他更多的土地。
他和施仑是不一样的。
虽然两人明面上的身份大致相同,寒垂逍是瀚北盟朔楼城的武习副长,而施仑是夜狼一族左擎部副齿,从地位来看,两边半斤八两。
但实际上,寒垂逍是朔楼城城主的次子,将来的晋升不用多说,一定是一路坦途。
施仑则是平民出身,完全靠着战功的积累才在夜狼一族中站稳了脚跟,坐上了副齿的位置,若是没有奇遇,只怕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
因此,施仑需要抓住这个机会,完成自己的功勋积累,寻求一个地位突破的契机,而他寒垂逍,不需要。
“这就是出身的力量。”
寒垂逍向后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看着施仑与繁茵七席之间的博弈。
这次出使, 施仑是来拼命的,寒垂逍是来看戏的。
看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如何,这份地图上的边界划分建议,山樾之灵的诸位首脑可还有异议?”
施仑见繁茵七席长久沉默无语,主动出击,追问道。
繁茵七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末席吟风逐月柳婵心开口道:“这......未免太过苛刻了一些,我们无法接受这样的条件。”
“无法接受?”
施仑冷笑了一声:“那看来,山樾之灵是比较能接受我们夜狼一族和瀚北盟的军队了?”
“也罢,既然山樾之灵觉得自己有能力守住这片广袤的土地,那我们就来一场军演好了,我们三家就在边界之地斗上一场,看看山樾之灵究竟有没有这个能耐,将自己的土地完全守好。”
他的目光看向了寒垂逍:“寒兄,瀚北盟想必也是这个意思吧?”
寒垂逍姿势不变, 坐在椅子上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兵不练不精, 我们瀚北盟也想和山樾之灵切磋许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这次来上一场军演,也是不错。”
巡林密使曲宝成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寒垂逍和施仑似乎打定了主意,一个也不肯退让,都笔直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强硬的态度,让曲宝成心中一阵发寒。
难道,真要如他们所说,将这两大片区域拱手送人不成?
可若是不送,在日月同辉卢伯永陨落,族内对森之神的信仰又风雨飘摇的当下,山樾之灵真的能挡住瀚北盟和夜狼一族的联军吗?
“如何?是战是和,巡林密使曲宝成阁下,您作为繁茵七席的次席,代表山樾之灵给个准话吧?”
施仑再上前一步,咄咄紧逼。
.........
“先天神兽,以及身负神位之人?”
森之神的声音中带着疑惑:“这两种东西有共同之处吗?为什么黑泥会专挑这两种下手?”
“我如果能想明白,就不杵在这里和你唠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