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树屋之中寂静无声,隐隐的风啸从屋外传来,穿过被刚才战斗所波及产生的漏洞,传入屋内每个人的耳中。
“宁梦景?三哥?”
柳婵心颤抖着声音,尝试着呼唤他的名字。
秦如生比她镇定许多,毕竟他已经在危机模拟中知道了宁梦景的状态,虽然现在看起来,宁梦景的样子比文字模拟中还要吓人一些,但他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嘶——唔——”
宁梦景的口鼻之中喷吐着浓浓的血雾,这些血雾并没有消散在空气之中,而是缭绕在他周围,久久不散。
“三哥,你......你怎么了?”
柳婵心想要走上前去,但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凶戾之光,又有些害怕。
秦如生一把拉住她:“别过去,他的心智已经被槐南瑾的邪法侵蚀殆尽,根本就不认得你了。你现在过去,只会被他攻击。”
槐南瑾微笑道:“怎么会呢,你这秦家的小子可不要乱说,老夫就站在这里,什么也没有做。”
说话的同时,他右手微微蜷起,那边的“宁梦景”顿时有了动作。
“宁梦景”张开大嘴,含混不清地道:“七......妹......柳......婵......”
“心”字的发音似乎特别困难,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像是一台卡壳的机器,再也发不出之后的音节了。
柳婵心没有向前,看着他的样子,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她能坐到繁茵七席的位置上,自然也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即使秦如生不提醒,她也看出来不对了。
这三哥的确如秦如生所说,有古怪。
“血仆之法早已失传多年,想不到今日还能在这里得见。”
曲灵饶有兴味地看着“宁梦景”,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曲姑娘对这法子有兴趣?”
槐南瑾眼睛一亮。
事到如今,他即使成功招来了血仆宁梦景,也不觉得有太大机会打赢这位灵心阙首徒,更别提打赢之后灵心阙可能会到来的报复了。
若是能用一本功法求得和解,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兴趣?不,你想多了。”
曲灵撇撇嘴:“这种血仆之法又是难练,又是没什么用,控制人的心神确实让人难以防备,但它的要求也太多了些,要对方虚弱,重伤,并且大量失血,神志恍惚的时候,才能通过血气尝试控制,成功率也不到三成,失败了还会被反噬。”
“真不知道,你练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功法做什么。”
槐南瑾身后隐隐渗出冷汗,他嘶哑着嗓子,颤声道:“你......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为何对这血仆之法了如指掌?我可是从一处洞府之中,九死一生才求得的这份机缘,你......”
“九死一生?机缘?”
曲灵讥讽地笑了笑:“那可真是可惜,你所谓的这份机缘,在我们灵心阙随处可见,琼琅阁中与血仆之法类似的功法不下千件,其中绝大多数都比它要安全可靠,还没有副作用。”
“这种功法,就算你把它完完整整地抄录下来,再恭恭敬敬地送到我身前,我也是懒得看上一眼的。”
槐南瑾的脸上青白交加,自己视如珍宝的东西被曲灵就这么狠狠地丢在地上践踏,偏偏自己还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对的。
灵心阙,就是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他们的藏书之地琼琅阁,也确实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