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哈?”
一声娘亲,吓得郝瑟差点把那小孩给扔出去。脑子里又开始蚊香圈圈了,她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居然被叫娘了。
难道是她长得一副当妈的样子,这感觉比生二胎的大龄妈妈被误叫奶奶还难以诉说啊。
特么的,关键她现在还是男装出现的啊,这都啥事儿啊。
郝瑟吸了吸压根没任何赘肉的肚子,深受打击地对小孩挥挥手:“哈罗小弟弟,我是哥哥,哥哥,不是你娘亲。”
小孩抱住她的腿不肯松手,贼亮贼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不是很明白,一口咬定:“不,你就是我娘亲。”
清风吹得花丛摇曳,花丛旁的水池里,一群小蝌蚪欢快地摆着小尾巴,跟在一条漂亮的红鲤鱼身后……
那是,小蝌蚪在找妈妈。
郝瑟身子晃了晃。
敢情她穿越一回,连儿子都给准备好了?
不要啊。
这时候,从花园西侧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圆滚滚的身体,冲到郝瑟面前,小心地把小孩抱开,忙不迭地给她道歉:“郝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啊,嘟嘟认错人了。”
春分擦了把汗,他就和管家说了句话,嘟嘟就不见了,找了半天呢。
郝瑟翻白眼,那也不能把男人错认为娘啊。
她的男装就这么挫败吗。虽然她长得确实很女性,可她刻意改变了一些发音技巧和行走坐立的姿势,气质上也刻意改变了下。
怎么就被这小孩那么精准地叫出了娘呢。
老话不假,孩子的眼睛才真的是最纯粹最亮的。那是世上最牛的照妖镜。
能看到事物的本质。
春风看郝瑟不说话,再次抹了把头上的汗,连忙解释道:“嘟嘟认为,世界上最漂亮的那个女子就是他娘亲。”
郝瑟眨眨眼,表示不明白。
不过心里悄悄给嘟嘟点了个赞!这娃眼光不错,知道她是超级大美女。
春风有些怜爱地摸了摸小孩的头,叹气道:“嘟嘟从小没娘亲,主子就骗他,说这世界上最漂亮那个女子就是他娘。孩子小,可能看你漂亮,就把你错认为女子了。所以......”
郝瑟:“......”
原来如此啊,她有点想唱小蝌蚪找妈妈的儿歌了怎么办?
“实在对不住啊。”春风讪讪的。
郝瑟揉了揉眉心:“没事,我明白了。”
原来是景翊的小蝌蚪嘛,估计这娃的娘亲生孩子时候死了或者跟人跑了,所以这样善意骗他吧。
不过美人灯这么多金有权又好看的男人,哪个不长眼的女人还跑啊。
那估计是......死了吧。
“嘟嘟,乖,叫哥哥。”春风哄人。
“娘亲。”嘟嘟重复,声音更响。
“不对,哥哥。”春风要哭了,有些心虚地偷偷瞅郝瑟。
“娘亲。”嘟嘟看着郝瑟,眼睛一眨一眨,满心满眼的欣喜和渴望。
嘟嘟那眼神儿,春天般的明暖。可落在郝瑟眼里,却如初秋时分,那能横扫落叶的瑟瑟小风,在她头顶打旋儿。
吹得她这棵玉树在风中凌乱,不再是长身直立潇洒风流的少年郎,倒是吹出了风中杨柳腰肢软,纤纤玉臂如柳枝。
果然照妖镜啊。
郝瑟表情管理有要崩溃的趋势,有种好无奈的感觉。
“娘亲,嘟嘟找了你好久了。”嘟嘟伸手拉了拉她的手。
那手,肉嘟嘟软乎乎,又又白又嫩,让人心里一软。
郝瑟叹了口气,看来,和孩子是无法讲成人道理的。
看着嘟嘟那充满期盼的小眼神,她居然不忍心再纠正。
“原来景翊家儿子这么大了啊。”郝瑟捏了捏那小孩的脸,肉嘟嘟的,手感不错,“小弟弟好可爱哦,哥哥喜欢你的,改天来找你玩哦。”
其实她还挺喜欢孩子的,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单纯可爱。只是,被叫娘还是不太接受得了。
春风一怔,刚想解释,郝瑟就抬脚走了。
她还赶着去衙门看看呢。
“郝......”春风到嘴的话就断在了喉咙里,摇摇头,算了,他干嘛要给这郝瑟说嘟嘟的事。
说起这嘟嘟的身世,哎,到如今,那都是个谜啊。
郝瑟出了门,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小孩还眼巴巴地望着她。
下巴绷得紧紧的,小嘴微微撇着,眼睛红红的,眼眶里似乎有泪珠子将落不落,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这小孩那眼神怎么让我有点理亏的感觉。”郝瑟抚额,不仅理亏,还莫名其妙地居然有点心疼。
微微有些好奇,这么可爱的小萌娃究竟是景翊和谁生的。嘟嘟为何从小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