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蹋顿也是比较想知道这个答桉的,故而没有直接说正事,而是试探性问道。
“受我指示?呵,荒唐,荒唐!吾岂会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此等流言蜚语,定是楚枫用于离间你我之间关系的!”
袁绍这时候反而不蠢笨了,当即看透这一切。
见袁绍神情毫无慌乱,反而底气十足,蹋顿心中清楚,显然不是袁绍所为,估计的确是楚枫设下的离间计,只不过偏向阳谋一些。
“怎么,难道蹋顿首领不信任吾不成?”袁绍皱眉看向蹋顿,带着几分不忿,因为这事的确不是他干的,他也不会蠢到这么干。
“袁公说笑了,正因为吾信任袁公,知晓袁公不是这般为人,所以才登门言之!”蹋顿连忙解释了句。
“如此甚好,不过你和呼厨泉的家园被毁,吾心中甚痛,你放心,等此战结束,无论胜负幽州和并州都会给你们。”袁绍松了口气,画了个大饼。
他眼下还得指望乌桓和匈奴办事。
“袁公高义,不过此番吾至此并非因为此事,而是...”说到这,蹋顿童孔带着几分凝重。
“什么?”袁绍皱眉询问。
“袁公,不瞒您说,那呼厨泉因为家园被毁,心中不忿,想要造反!就在之前,他寻到我府上,诉说种种,想要联合我一同反叛袁公。”
蹋顿语不惊人死不休,当即阐述道。
“你说什么?呼厨泉想反叛?”袁绍童孔陡然一凝,带着几分惊恐,声音都略微惊颤,匈奴六七万精锐铁骑,反叛何其恐怖?
而且若蹋顿同意反叛,说不定他真的性命不保!
“正是!不过吾与袁公关系匪浅,岂会因为些许流言蜚语就反叛袁公,故而方才吾和呼厨泉虚以为蛇,答应与他共同造反!”
“并且我还说可以约到袁公至府上,到时候他会过府,如此方可一举拿下呼厨泉!”蹋顿简单把方才所言全部复述了下。
袁绍倒吸口凉气,
好家伙,幸好蹋顿倒向了自己,否则,乌桓匈奴联军,十数万铁骑恐怕可以把他杀的片甲不留,想到这,袁绍都有些惊恐。
而且看蹋顿神色,显然是准备帮自己拿下呼厨泉,否则他也不敢自身上门,这让他放心不少,要不是蹋顿恐怕此战他将损失惨重。
袁绍怎么说也执政十数年,自然知晓蹋顿此番的意思,当即道:“蹋顿,若非有你,恐怕我真要被呼厨泉掀个跟头。”
“这样,此战你替我诛杀了呼厨泉,他麾下的所有匈奴兵交由你去执掌。”
“多谢袁公,袁公放心,吾已经想好如何诛杀此人,大公子到时若是无事,可至吾府上聆听一番,便可知真假。”
蹋顿说着,还邀请袁谭过去。
“我...”袁谭本想拒绝的,可袁绍给了个眼神,袁谭这才道:“蹋顿首领能文能武,更是亲自为父帅铲除异己,吾自然当得一见!”
“如此甚好!”蹋顿当即点头。
“属下以为,此事夜长梦多,不可拖延,不如明日晚间,我找个理由让呼厨泉过来,到时候埋伏刀斧手,将之诛杀!”
蹋顿当即述说道。
“可行,我会安排人第一时间堤防匈奴暴乱!”袁绍补充说道。
接着,二人又闲聊几句,蹋顿这才退去。
看着蹋顿退去的背影,袁谭皱眉道:“父帅,这个蹋顿告知父帅此事,显然是想吞并呼厨泉的兵马,野心不小啊!”
“我知道!”袁绍面色阴沉。
“父帅,你既知晓,为何还要答应把呼厨泉的兵马给他?如此蹋顿麾下铁骑就不下于十多万,难以制衡!”袁谭皱着眉头道。
“哼,蹋顿至此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这个,难不成他真的是来和我谈论交情的?既然是为了这个,我不许诺给他他会做事么?”
袁绍冷哼,他显然早就看穿了。
“至于制衡,互有利弊,铁骑都交给他,最起码少了一些勾心斗角,不至于日后关键时候没人顶上。”袁绍冷声说道。
他还真是小看的呼厨泉,竟然敢反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父帅英明!”袁谭抱拳:“不过父帅,那蹋顿可信呼?我总感觉这个蹋顿并不简单,阴翳狼顾,就好像难以看穿他的内心一般。”
“此人能文能武,据说多年来一只研究大汉的东西,不过这种有野心的用起来也有好处。”袁绍复述:“好了,此事莫要多问,”
“待明日,且看那呼厨泉如何吧!”
“孩儿明白!”袁谭当即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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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然是次日黄昏。
濮阳城内,匈奴乌桓的兵马很少,他们的兵马多数屯在城外营寨内,不过这一日,匈奴兵马包括乌桓兵马全都严阵以待。
“蹋顿兄,袁绍至否?”
呼厨泉披带甲胃,此刻左右张望,小心翼翼问道。
“方才我细作回信,马上就到。”蹋顿述说,接着伸手道:“走,且随我去府内静候,到时候咱们一起诛杀袁绍!”
“好!”呼厨泉点头,一边走一边说:“蹋顿兄,吾已然和今夜的守城将军打通了,只要我们城内得手,随时可以撤出城,一路畅通无阻!”
“如此甚好,今夜定然可以高捷!”
蹋顿爽朗轻笑,引着呼厨泉不停上前。
不一会,一处客厅处,蹋顿面露轻笑入坐,而屏风后面袁谭正在其中,除此之外,尚有不少刀斧手。
呼厨泉一进来,就感觉这里面冰寒无比,他隐约看见屏风后藏匿的人影,脸色不禁僵了僵:“蹋顿兄,这屏风后面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说这些刀斧手啊?”
“袁绍稍后过来,身边肯定跟着大将护卫,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吾自作主张,安排了不少刀斧手,只要稍后我摔杯为号,这些人便会冲出来乱刀将袁绍砍死!”
蹋顿丝毫不避讳,爽朗解释道,
听到蹋顿这么说,呼厨泉也松了口气,当即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还是蹋顿兄你想的周道!”
说着,他端起茶盏就欲喝两口,
而首位的蹋顿,此刻嘴角勾起,茶水入喉,他轻品着味道,接着在呼厨泉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他直接摔杯为号,只听啪的一声!
“蹋顿兄,你这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