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竹扬了扬眉头:“谁说我这油纸包的是玉露丸,我这两颗可是人参丸!”
她将油纸打开,就有一股清苦的人参香味弥漫飘散开来。
刚才她跟李氏掰扯,是想拖延时间,让人参精气渗入药丸之中,如此就能变成一颗人参丸。
距离近的人,吸入一口,便觉得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这人参丸也太厉害了吧!
李氏怔住,瞪了一眼掌柜。
掌柜也是震惊:“怎么变成了人参丸?!”
沈云竹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做生意不老实,自己丢了药丸就随便诬陷人,以后我可不敢再来你家买药材了。”
百姓看到了这里,也纷纷面露鄙夷。
更有人说,他们回去就将此事告知邻居乡里,谁来光顾回春药铺谁倒霉,买个药还可能被抓着送官府。
李氏和掌柜都头冒虚汗,今日这么多人,一旦传开,这回春药铺的生意并受影响。
她灵光一闪,立即大声吆喝:“站住!那两颗玉露丸肯定还在你身上!刘妈妈,带人过去扒了她们的衣裳!”
刘妈妈蹙眉劝道:“夫人,这是在街上……”
李氏已经气糊涂了,她昨日刚损失了几万两银子,若药铺的生意再受到影响,她就要喝西北风去了。
只搜出玉露丸,证明沈云竹偷窃,就算是靖王来了也说不了什么。
刘妈妈不动,李氏就亲自冲上去,要撕扯沈云竹的衣裳。
彩月虽然蠢了一此,这个时候却很忠心,赶紧挡在前面。
靖王府的车夫看见撕扯起来了,正要过来护主,人群上方便有人飞跃而出,手指一弹,一股内力弹射而出,便将李氏打开。
李氏摔在地上,疼得厉害,手腕的绿水玉镯磕碰了一下,瞬间裂开了几块。
“我的镯子!”她撕心裂肺喊着,“是谁打我!我可是当朝首辅夫人,你若不赔我镯子,我定要将你抄家灭族……”
刘妈妈已然过来扶了她起身,李氏的怒骂声戛然而止,随即瞪大眼睛,身子不住发颤。
眼前的男子面容白皙,明明年过四十,脸上没有半点胡须。
他声音尖细,笑意阴冷:“沈夫人不必这么麻烦,咱家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你只要让沈首辅取了咱家的性命,那就是灭了咱家全族了。”
李氏面色惨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魏公公,方才……方才我说的都是玩笑话,请魏公公勿要见怪。”
沈云竹晃了晃神。
原主母亲还在世时,经常带她进宫,自然认得这位魏公公魏锦忠。
他以前是先帝心腹,少帝登基后,又得太后和皇帝的赏识,提拔为大内总管。
无论是在朝权臣,还是皇亲国戚,都对其礼让三分。
她正想着自己要不要打声招呼,魏锦忠就对她行了一礼:“见过靖王妃,王妃受惊了,此事就让咱家处理吧。”
随后,魏锦忠转身盯着李氏:“靖王妃乃是一品亲王王妃,沈夫人好大的胆子,竟想当众扒了靖王妃的衣裳?这是要打陛下和皇族的脸吗?”
李氏浑身一震,她刚才只顾着自己的生意,说话都没过脑子。
沈云竹已经不是沈府里人人可欺的小嫡女,而是靖王王妃。
她连忙说道:“魏公公,是我一时气急说了胡话,可……可我店里的确是丢了两颗玉露丸啊。”
魏锦忠冷冷哼了哼,只淡淡说了三个字:“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