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的声音戛然而止,石化在原地,连下跪都忘了。
顾策舟没什么好脸色,让侍卫散开,清空了这半条街,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
他没开口,苏太妃还是保持着屈膝行礼的动作,她身子弱,才不过一小会,双腿发抖,头冒虚汗。
沈云竹赶紧说道:“陛下,母妃是担忧臣妇,所以才一时不慎,遭人蒙蔽。”
顾策舟神色松动,让苏太妃起了身。
沈云竹上前扶着人,摸到苏太妃的手冰冰冷冷,更加担忧:“母妃,你没事吧?”
苏太妃摇摇头,鼻子一酸,“云竹,是我老糊涂了,竟然听信了旁人的话。”
若她刚才说了一句过分的话,靖王府就会受到灭顶之灾。
“太妃的确是糊涂,还带着这么多人来,似是怕事情闹得不够大。”顾策舟冷冷说道。
他在朝堂上步步艰难,看来沈云竹和他一样,在王府内宅也过得不怎么样。
苏太妃又是惊恐:“是臣妇的错。”
顾策舟也懒得与苏太妃掰扯,转头看向许嫣:“你是哪家的?”
许嫣惶恐:“我……我是……”
魏锦忠使了个眼神,已有侍卫上前往许嫣腿上一踢,让她吃痛跪下。
许嫣彻底慌了神,颤抖不已:“臣女的父亲是龙卫司千户。”
顾策舟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原来是许家的。女干夫二字随便说出口,许雄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臣女知错!”许嫣声音发颤,“是……是靖王妃挖了坑,让臣女往下跳!求陛下明察!”
沈云竹蹙眉:“等等,这与我何干?”
许嫣气急败坏,抬头瞪着她,目露凶光:“明明是陛下在里头,你却说与堂弟在一起,这不是误导我?!你就是挖了坑,就是想害我!”
沈云竹只觉得好笑,道:“你真是蛮不讲理,陛下微服出宫,未得陛下允许,我怎敢表明陛下的身份。”
况且她说的堂弟,不就是提醒吗?
这许嫣,真是又蠢又坏。
许嫣见狡辩不成,只好道:“陛下,臣女是怕她丢了皇室脸面,所以才带太妃过来的,臣女别无他意,都是为了靖王府啊!”
顾策舟不为所动:“朕看着,你才是想让皇室丢脸。”
这种事情本就不该大张旗鼓,可她却说动苏太妃带这么多人前来。
若今日在这的人不是他,而是别的男子,沈云竹跳进黄河都说不清楚。
最重要的是,太后也会拿此事来做文章。
他眼眸里没有半点暖意,下令道:“赐死吧。”
“陛下饶命!”许嫣身子抖了抖,吓得泪流满脸,“臣女一时糊涂,求陛下开恩!”
她跪爬过去,扯住了沈云竹的苏太妃衣裙,恳求道:“我不想死,太妃,王妃,你们帮我求求情。”
苏太妃显然是见惯了这种事情,面无表情的说道:“二姑娘,你若不想连累家人,就赶紧谢恩吧。”
同时,捏了捏沈云竹的手,示意她别开口。
许嫣脸色苍白,哭着喊着不肯撒手。
侍卫很快将她拽到了小巷中,哭喊声骤然停止。
沈云竹已然嗅到了血腥味。
“陛下,已经处置了。”侍卫回来禀报道。
“把尸体送回许家。”顾策舟兴致全无了,“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