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卫声音忽的停住,有些懊恼,王爷都回来了,还提这个干什么。
“你是说,本王的冥诞和死忌,他都会去摄政王府祭拜?”顾北凛问。
“是。”严卫抿抿嘴,“属下觉得,陛下对您还是一片丹心的。”
顾北凛冷冷嗤笑一声:“他祭拜便祭拜,为何每一次去都弄得人尽皆知?以前效忠本王的人,如今都对他忠心耿耿,极力扶持他,你当是为何。”
严卫怔住,微瞪眼睛:“难怪王爷一开始没与陛下道明身份。”
“以前身在局中看不清楚,现在身在局外,眼睛没那么瞎了。”顾北凛说着,上了马车。
他恩怨分明,当年顾策舟还小,他不至于向顾策舟寻仇。
他的敌人,是殷茴。
从皇宫到龙卫司并不远,只花了一盏茶的时间。
他刚下了马车,便有人来禀报:“副指挥使,你家王妃来了。”
顾北凛蹙了蹙眉头。
她该不会是来探望沐骁的吧?
心里有些烦乱,便到了自己的屋子去。
屋子里,沈云竹穿着淡粉色的绣百花衣裙,端端正正坐着。
今日跟着她出门的是半夏。
半夏眼尖,很快就看到顾北凛来了,连忙说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顾北凛避无可避,只好走了进去。
他声音冷淡:“你来做什么?”
沈云竹觉察出他的不悦,只好说道:“我并不是有意来龙卫司打扰王爷,而是有人让小乞丐送了一封信过来,我不敢擅自做主,所以才急着过来。”
顾北凛闻言,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语气温和了不少:“什么信?”
沈云竹拿出信件。
他接过扫了一眼,信中寥寥数字,有人让她到城外清心观,要交付一些有利于沐家的证据给她。
顾北凛看完挑眉,忍不住调侃了她一句:“你竟如此怕死了?没有擅自行动,反而来问我的意见。”
“那当然了,若有人想要害我,我不就是自投罗网吗?”沈云竹说道,“跟着王爷经历了好几次生死,总要学机灵些。”
她是怕耽误正事,所以才来了龙卫司找人。
顾北凛摸了摸信纸,眼神暗沉了几分,道:“应该是陷阱,不必去了。”
沈云竹松了口气,便说:“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半夏却在旁提醒道:“王妃今日都来龙卫司了,不如见见沐五公子,有王爷在,应该不成问题。”
话音刚落,她感受到顾北凛正冷冷的盯着自己看。
半夏头皮有点发麻,心想着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话。
不等顾北凛找借口拒绝,便听见沈云竹说道:“在这节骨眼上,不好去探望表兄,免得节外生枝。”
在她看来,顾北凛与沐家没有半点关联,他肯救出沐骁,已经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她怎能再敢诸多要求。
“是奴婢欠考虑了。”半夏这才明白个中原因,原来王爷是不方便,难怪他的眼神会如此。
顾北凛微微颔首,让沈云竹稍等,去了一趟囚禁之地,回来便要与她一道回府。
马车上,沈云竹又如之前一样,一直打瞌睡。
顾北凛目光暗沉,随口问道:“先前你说是春困,现在都入夏了,怎么还这样?”
沈云竹一个激灵,边揉眼睛边说:“王爷,你听说过春困夏倦秋乏冬眠吗?”
“你的意思是,你一年到头都会困乏嗜睡?”顾北凛挑眉,决定主动出击,拿出帕子在她跟前摊开,“我在寝屋的熏炉里,找到了几根人参须,也是奇怪,香料盒里明明没有这种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