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羡长舒一口气,侧身向晁烈道谢,晁烈却是一把将他扶住,装作佯怒道。
“你我兄弟还用得着说这些?那你让钱管事出手替我疗伤,相必代价也是不菲,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磕一个?”
“哈哈哈哈哈!”
许羡闻言一怔,随即忍不住大笑出声,晁烈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院落的大门缓缓推开一条缝,只见薛灿坐在一副木质的机关轮椅上,手中拿着自己走之前交给防身之用的那口下品法器飞剑,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来,眼睛中满是警惕之意。
等看清楚是许羡和晁烈时,薛灿顿时神色激动起来,挣扎就要起身给许羡行礼,险些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许羡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住,重新按回轮椅上,打量着薛灿脸上仍未散去的淤青,以及盖着毛毯的双腿,许羡忍不住轻叹一声。
“是我连累了你,薛灿,你后悔随我入宗修行了吗?”
薛灿闻言表情一愣,随即看到许羡身上沾满鲜血甚至还被胸口出还被割出了一道口子的法袍,眼眶不由红了起来,随即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许羡说道。
“公子给了薛灿入道求仙的机缘,薛灿只有道不尽的感激,是生是死断没有半句怨言!”
许羡听到他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而是扶着轮椅将他推了进去,三人一同回到了院落里。
关上大门,许羡看着雪满松柏,清冷幽寂的庭院,心中感慨无限。
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定,许羡看向薛灿,面色平静地问出了一个他从回来时就一直记挂在心上的问题。
“薛灿,周明华和赵炎他们两个去哪里了?我走之前不是吩咐他们两个指导你日常修行吗?怎么会让你落到赵家那伙人手里?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晁师兄在论剑台上与人打生打死都见不到他们的踪影?”
薛灿看着此时面色如常的许羡,隐隐能感受他平静的话语中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怒意,连忙开口道。
“禀公子,此事不怪赵公子他们!因为世俗赵国中赵公子和周公子的家人突然派人传讯说,赵国玉京城内出现了魔门修士的身影,他们大肆掠夺活人,城中人人自危,所以想请他们回去镇守家宅一段时间。”
“宗门也收到了玉京城驻扎的弟子求助的讯息,便在宗务大殿中颁下了除魔的集体任务,门中有不少弟子已经接了任务赶往玉京城,所以两位公子便谢家两位公子小姐一同约着去赵国执行任务去了。”
“两位公子之前也担心我一个人留在宗内会受到赵氏那些人的打击报复,想带我和他们一起行动,但是我因为想要继续呆在宗中安心修炼,所以拒绝了他们,所以大意之下才会被那帮人抓住,打断了双腿,公子你要怪就怪我吧!”
“噗通!”
看着噗通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薛灿,许羡心中的恼怒之意也渐渐散去,细想之下,倒也真不能怪赵炎他们,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赵氏那伙人在暗,许羡他们在明,或许碍于门规,他们不敢报复许羡他们这种飞虹谷正式的弟子,但是若是想要对付薛灿这样一个区区的仆童,那不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