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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御龙一族

陈玉楼和鹧鸪哨同时走了过去,这便是方才蜈蚣拜月的地方。

“刚刚那蜈蚣妖对着这块棺盖上的仙女彩绘膜拜,想必其中定有什么门道。”孙缺故作疑惑道。

二人掌灯细细一瞧,只见上面绘着数位体态婀娜的古装女子,身处祥云宫阙之间,弹拨吹抚着琵琶琴箫......

“看这风格,倒像是西夏一带的。”陈玉楼判断道。

鹧鸪哨心中咯噔一下,西夏?

但这棺面上只有仙女舞乐图,再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或许找到墓主人,就能知晓真相。”

他心中暗定,听得旁边乒乒乓乓之声,却是卸岭众人正在拆卸那些古尸。

孙缺站在一旁,也是大开眼界。

论起盗墓的技术水平来,卸岭一脉是最低下的,也是最直接最野蛮的。摸金靠摸,发丘靠探,只有卸岭靠的是砸。

两百多个全副武装的蒙面盗贼,在陈瞎子的指挥下,忍着熏天恶臭、硬着头皮开始在死人山里翻尸体。斧子开棺,钩锹翻面,刀子剥尸,榔头敲骨,钳子拔牙......从外到内,一个个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堪比流水线操作。卸岭盗墓之凶狠,别说棺板上的金帛玉璧,就连死尸肠子里的金瓜子也要给他抠出来。

丹井中一具具古尸被倒吊着,先扒去敛服,再开膛破肚,确保身无“长物”后才将支离破碎的尸骨扔到箩筐里。

这些家伙死后先是被炼丹师掘墓,如今又落在卸岭群盗手里,被弄得尸骨无存,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卸岭一派自古传承就是如此,孙缺虽然看得连连摇头,却并未出言阻止。这些人不积阴德,遭报应那也是他们的事。

等到井底清理干净,映着两个模糊人形浮雕的石板也暴露在众人眼前。

陈玉楼和鹧鸪哨两人见多识广,可也从没见世上有什么无目的盲鬼,见到这奇诡怪异的厉鬼被刻在井底,心中一片狐疑,实在不懂这是什么名堂。

“两位大哥不必想太多,我们下去一探究竟便是。”孙缺笑呵呵道。

正是艺高人胆大。卸岭一众出力,搬山一道有术,再加上孙缺御龙一族有法,管它下边是妖魔鬼怪哪一种,自有办法可以对付。

陈玉楼当即下令撬门。

那打洞撬开,只见下面漆黑一片,阴风阵阵,一株枝叶如冠的大桂树凉气透骨而来。这丹井已快到山底了,这黑不溜秋的大窟窿难道是地狱冥府不成?

由三人打头阵,一干卸岭力士跟在后边,沿着树枝便爬了下去。

这大树长得极宽,却并不高大。粗壮的树干上还有一个个凹凸不平的疙瘩,仔细一看,却好似一张张面目狰狞的鬼脸。

众人对这株吸食尸气长大的尸桂忌惮不已,只想早些离开这渗人的地方。

鹧鸪哨提着马灯拿着盒子枪往四周探去,但见四座生铁铸成的铁屋。陈玉楼断定铁屋乃是用来放置珍宝一类的,便叫卸岭弟兄开砸!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这铁屋初成之时,自然是无懈可击,可至此已不知过去多少年。里边许多机关暗器也都腐蚀生锈,早已不堪大用。

破开铁门后,见得堂内供奉着一尊药王像,便知这是药王阁,是当初那些炼丹师用来存放药物的地方。

转了一圈,地上的瓷瓶玉坛里都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灵芝宝药、名贵药材。这些东西虽看起来不如黄金翡翠来得真切,但可都是千金难买的宝贝。

下来的卸岭弟兄都是识货的,各自捧上坛坛罐罐,就往上面送去。

鹧鸪哨、陈玉楼、孙缺三人则继续往第二座楼阁探去。

刚从回廊迈进楼阁,三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但见前方立着个白衫影,倒像是个女人。

这楼阁之上漆黑一片,也只有孙缺、陈玉楼借助夜眼能看得真切。

纸人造得极其逼真,给孙缺也吓了一大跳。

陈玉楼壮着胆子,手握小神锋,蹑脚而去。

“是人是鬼?”

他大喝一声,抬手去拍那身着明代服饰的女人肩头,不料触手之处,竟是空无一物。

一丝昏暗的灯光下,蓦然间升起一片尘雾,在狭窄的楼内飘散开来。

“只是个纸人!”

陈玉楼偷偷抹了把汗,心道是虚惊一场。

不过这密不透风的古铁楼中,为何会摆着一个明代风格的纸人?

鹧鸪哨也想不通其中原理。

药王阁中所发现的东西已是不菲,但终究还未找到那湘西尸王的踪影。

鹧鸪哨、孙缺都不肯罢休,陈玉楼也拉不下面子独自撤退。

卸岭一众又在下面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丹室内玉石屏后找到一扇锁着的暗门。

继续砸锁撬门,再向深处前进。

众人正听鹧鸪哨分说湘西尸王之传说,忽听见前方探路的卸岭盗众传来一声惊呼:

“僵尸……是……是瓶山古墓里的尸王啊!”

鹧鸪哨和陈玉楼各做准备,只有孙缺一往无前。

一定是那观山太保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