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厂长将双手一摊,佯装无奈道。
“哎~钱都是厂长收的,关于生意上的事儿从来不让我过问,这事儿你问我,我也真不知道哇!不过问有不过问的好处,也省得像他那样每天忙着到处要账的强吧。我就负责好煤厂现场的事儿,其他我还真不清楚。”
陈明晓不死心地追问。
“我看这几堆煤山足足得有近8000吨了吧?这些煤都是哪个厂子用的呀?”
这副厂长看着大大咧咧的,若是能从他口里套出点什么有用的话来,或许他也能够和其他厂子协商一下用煤的事宜。
他也只是心存侥幸地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问白来一趟要强。
万一呢?
副厂长砸了砸嘴儿作思考状。
半晌后,甩了甩脑袋。
“整个黎县,再加上黎县外围的区县我们煤厂都有生意,谁知道厂长到底把煤都订给谁了呢?要我说啊,还是等厂长回来之后你再跟他聊聊。要是等不及用煤就先从我厂先拉点回去用,价格贵是贵了点儿,总好比没有用的强吧?”
话讲到这里的时候,副厂长又朝着陈明晓挤眉弄眼地悄声道。
“陈厂长,今天这顿酒肉我不白吃的。这样,你要是用煤,我按照厂长暂定的50块钱一吨给你装车,但是每车我再给你掺进去半吨面煤怎么样?”
陈明晓迅速把价格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那合着一车才给他减了9块钱,总体价格下调到48.2元一吨,连这一次他带来的礼物本钱都没收回来。
这副厂长现在是把他当猴儿耍着玩儿呢吧。
一顿酒肉下来副厂长吃得心满意足,但陈明晓想要达到的目的却是完全落空。
望着陈明晓远去的背影,副厂长连连挥手喊道。
“陈厂长慢走,有空多来煤厂坐坐啊!只要是我们厂长回来了,一切都好谈好商量!”
“......”
陈明晓前脚刚刚离开,钱军便从隔壁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着红光焕发打着酒嗝的副厂长,还有桌上被吃了大半的牛肉和两瓶拆封的茅台。
钱军挥手便抽打在他后脑勺上怒骂道。
“你TM吃的挺欢啊,是没见过茅台和牛肉咋地?瞧你这点儿出息!”
副厂长捂着头嘿嘿讪笑着。
“我也是按您的吩咐稳住陈明晓嘛。他非要打开吃,我也实在是没办法呀。钱哥,现在刀把子在咱们煤厂手中攥着,您何必对他避而不见呢?要我说直接跟他摆明车马,逼他就范得了。”
钱军从鼻子里放出一声轻哼。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用意,你懂个P。只要他来就说我不在,就这么一直晾着他。他就是说破大天儿来,也绝不给他供应煤。”
钱军之所以派副厂长来应付陈明晓,一方面是抻着给他留点希望,让他还把注意力集中到谈价供货上面。
另一方面钱军还真是打心眼里有些对陈明晓打怵。
这小子实在邪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