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钱一包。”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的药虽然贵，但效果好。用了我的药，保管你家里连老鼠影子都见不到。”</p>
“拿两包。”</p>
方菊干净利索的掏出钱来，递给他。</p>
没有预料中的讨价还价，让灰子的一肚子的腹稿覆水东流。</p>
他悄悄错愕一下，手却没闲着，一秒钟完成钱货两清的行为。</p>
方菊心里慌，越慌越急，将药紧紧握在手里，低头离开。</p>
她的快速离去没有让灰子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p>
回头又看看那女人有没有回来，见到没人，他彻底放下了戒心。</p>
掂量手里的六块钱，心里美滋滋的，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p>
“白灰用纸一包就能卖钱，我王灰，真踏马是个人才。”</p>
暗自得意一会，他想试试还能不能继续碰出生意。</p>
……</p>
无债一身轻，刘四海哼着小曲在菜市场挑选大闸蟹。</p>
“老板，就这三只，多少钱？”</p>
“好嘞。一斤六两，三十二，收您三十，下次还来哈。”</p>
“好说。”</p>
刘四海付过钱，笑着接过袋子，挂在自行车上。</p>
自行车已然被挂的满满当当，胖头鱼，排骨，瓜果蔬鲜应有尽有。</p>
还完钱，刚好路过早市，便想着买点东西给她们娘俩补一补。</p>
从菜市场入口到出口，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小时左右。</p>
深秋的暖阳可是很难见到，今天亦是阴天，但刘四海的心情却如同寒冬的暖阳一样和煦温暖。</p>
“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生不伤悲……”</p>
哼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调调，踩着脚踏板乐呵呵来到城南。</p>
路途，前方一道失魂落魄的人影让刘四海觉得眼熟。</p>
加快速度追上去，看到一张月牙脸，正是方菊。</p>
他招呼道：“干嘛呢？怎么不把彤彤带上？”</p>
听到声音，方菊的悬着的心像是被重锤击中，下意识将握在手中的两袋老鼠药藏在袖口里。</p>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回道：</p>
“我…，我出来买面粉。”</p>
刘四海觉得奇怪，不明白方菊怎么会那么客气对他讲话，但也没多想，因为是好事嘛。</p>
见方菊两手空空，问道：“面粉呢？”</p>
“店关门了，没买着。”</p>
“关门？大清早的，应该还没开门吧。”</p>
方菊不停地揉搓红色毛衣露出的线头，忐忑不安道：“是吧。”</p>
“嗨，以后我来买面，你一个女人干这种体力活不方便。”说完，刘四海拍了拍后座，“上来，我载你一程。”</p>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得寸进尺。</p>
出乎他的意料，方菊竟然没翻脸，还侧着身子坐在后座。</p>
刘四海暗忖道：“哈？莫非我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让她直接原谅我了？”</p>
方菊看到车把挂着的各种食材，水果，心里想：“这是我和彤彤的断头饭吗？”</p>
两人各自怀着心思，谁也没开腔搭话。</p>
路不平，颠颠倒倒，起起伏伏，方菊原本双手握住车后座，保证自己不被巅下车，与刘四海保持距离。</p>
可随着路况越来越差，车子颠的越来越厉害，她担心袖子里的老鼠药被巅掉，于是改用双手抓住刘四海的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