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这时,山顶上便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无数的僚人,开始向着山下冲来,冯盎的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他跟僚人打了多少年,这些僚人们,向来都是躲躲藏藏的,何曾像现在这样,主动的下山跟他作战啊!
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僚人,挥舞着一个铜锤,嘴里吼叫着,不管不顾的向冯盎脑袋砸来,估计,连他都不清楚,面前躲在树后的这人,便是他们僚人的死敌冯盎。
冯盎的双目中,杀气腾腾的,这样的情况,已经好多年不曾出现了,竟然,还有人试图用铜锤砸烂他的脑袋。
内心愤怒之余,腰间的大刀,便已经飞快的抽出,没等那铜锤落下时,大刀便已经迎了上去,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
那名刚刚的僚人,只觉得虎口一麻,一股巨大的力量,沿着铜锤蔓延上来,震得他整条手臂都要被撕裂了一般,手中的铜锤,当场便被震飞出去。
冯盎虽已年过半百,可好歹也是拉的开八担弓的人,身体的爆发力,那也是相当恐怖,一刀击退了面前的僚人,没等那僚人站稳脚跟,又是一刀便追了上去。
可怜那僚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突然天旋地转的,一颗大好的脑袋,突然就飞了起来,这一幕,惊的周围的僚人,都是纷纷一愣。
然而,随即便是听到一名僚人狂吼一声,周围便有越来越多的僚人奋勇而上,冯盎可是他们的大死敌,如此良机,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冯盎手中的大刀,用力的挥舞着,然而,面对越来越多的僚人,从四面八方冲来,终究是有些力不从心,渐渐地便开始落入下风。
而反观冯盎的周围,那些原本在部落里,能征善战的俚人勇士,这一刻,也已经陷入了僚人们的包围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混乱的场景。
僚人们这些年,一直被冯盎的俚人部落压制,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时,总算是找到了发泄怒火的时机,可以想象,僚人们有多拼命了!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山下的战斗,也渐渐进入尾声,面对三千铁骑的横冲直撞,冯盎的三万俚人大军,逐渐开始出现崩溃的征兆。
到了后来时,便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四散溃逃,留下大量的武器,一路丢盔弃甲,向着大雾山的深处溃逃而去。
这场从中午持续的战斗,到了快傍晚的时分,基本便已经结束,山下到处都是俚人的尸首,除了逃走的几千人,几乎无一例外都留在了山下。
而当夜色完全降临时,周围的喊杀声,已经完全的消失,但此时的冯盎,却还在苦苦的坚持着,手中的大刀,早就已经断为两截,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原本是在山下的人,经过一下午的厮杀,竟是一路杀到了溪流边,但终究是体力不支,面对无数涌上来的僚人,冯盎终于累倒在了溪3流岸边。
然而,即便是如此,周围的僚人们,却也是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的站着,警觉的盯着冯盎,生怕冯盎会逃走似的。
冯盎便跌坐在地上,像个受伤的老虎似的,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目光却是望向山顶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脸上的神情复杂,有点不甘,又有点悔恨,片刻后,人群后面,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人群朝两边分开,徐宁的身影,便从人群后走了进来。
“你想拿老夫如何?”看到徐宁的身影出现,冯盎原本坐着的人,突然便挣扎着站起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徐宁,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孤傲。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听到冯盎的这话,徐宁的目光,便不由打量着冯盎身上的伤口,微微叹了口气后,这才冲冯盎道:“何必呢,放着好好的俚人大酋帅不做,非要做岭南的王!”
“老夫若是真想做王,何必等到现在!”听到徐宁这话,冯盎顿时冷笑一声,目光从一个个僚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徐宁身上,道:“老夫经营了半辈子的岭南,凭什么一句话,就要让给这些僚人啊!”
这话落下时,周围有听懂冯盎话的僚人,当场便咬牙切齿,冲着冯盎怒骂起来,只不过,冯盎的目光却是盯着徐宁,仿佛压根都听不到那些人话似的。
“告诉老夫,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岭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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