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抬头一看,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答应了齐泽要帮他洗这丝帕的。
她原本想着亲力亲为,可是现在受了伤,连床都下不了,洗丝帕这种事恐怕不太好办。
一想到齐泽过不了多久便要离开京城了,她得赶紧把丝帕还给人家,于是便吩咐青荷去洗了。
“这丝帕是齐公子的,上次下雨给人家弄脏了,还是得好好洗净再还给人家。”
青荷拿着丝帕,眉头微微一皱。
……
夜晚,青荷受苏念之命,将今日写好的诗送去闲云居。
进屋时,李承言正伏案在军防图上圈圈点点,不久后他便要奉命前往西北讨伐匈奴了,这些天他一直为这事操劳。
青荷行了个礼,将写着诗句的宣纸放在一旁。
李承言斜眼一撇,只见上面写着: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青荷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李承言的神情,整间屋子安静得可怕。
只见他将宣纸拾了起来,原以为他会立马撕掉,谁知,这人却突然嗤笑一声。
青荷:“???”
他说:“胆子可真肥。”
她将宣纸收进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然后上了锁,问:“今天带回来的那些情诗是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那些诗是大人赠与楚大人的,说是让楚大人送给心上人,昨儿楚大人还在听竹轩教咱们大人练字呢。”
李承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怪不得她的字写得顺眼了许多。”他想了想,吩咐道,“她写情诗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琉璃院和浮锦阁的人。”
青荷愣了愣,随即点头称是。
“殿下,奴婢还有一事要禀告。今日苏大人把一块丝帕交与奴婢,让奴婢洗净晾干,”她瞧了瞧李承言的脸色,压低嗓音道,“这丝帕是……齐公子的。”
果然,李承言突然眉头一皱,“丝帕带来了吗?”
青荷点点头,连忙将丝帕掏出来递了上去。
李承言展开细看了一会儿,说:“确实是他的,而且他明天恰好要来府上……”
他想了想,吩咐道:“行了,你下去吧,这帕子不用带回去了,明天她若是问起,你就说不知道。”
“是,奴婢告退。”
青荷走后,李承言看着手上的丝帕,微眯着眼,正想得出神。
……
琉璃院。
“小姐,刚才咱们院子来的扫洒丫鬟在路上碰到了青荷,向青荷打听了情诗的事儿,可没想到那青荷嘴巴竟然严得很,说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沈玉柔冷笑一声,“如此看来,这情诗果然有鬼。”
“还打听到了什么?”她继续问。
“奴婢听说前两天,苏念和太医院的温祁玉以及礼部侍郎楚袅袅走得很近,她养病的这两天一直住在温祁玉的听竹轩。”
“温祁玉?就是那个皇后的外甥?”
莺柳点头。
她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连忙起身道:“柳儿,跟我去一趟浮锦阁,咱们可得跟昭仪娘娘好好唠一唠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