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双臂、双腿被箍紧,脖子被勒住,就如同一只大蚕蛹一般。
钱礼哪儿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他右手猛然虚握成拳,拇指凸起,朝着我太阳穴狠刺过来。
同时左手拇、食二指撑开,狠戾锁向我的咽喉。
双管齐下,钱礼这一下算是动了真格。
“老大,老大!”
“住手!停!”
剩余的几名兄弟立马慌乱起来。
他们似乎没想到,战局怎么会转换的这么快?
只是一瞬间,我就落在了对方的掌控中,而下一秒,貌似我就要死在钱礼的手里了。
上一次,侯楠在完全落败的情况下,以悲惨的代价转败为胜。
这回轮到了我,我身上……还能出现同样的奇迹么?
我眼眸中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钱礼锁向我喉咙的两根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让指关节泛起白色。
猛击我太阳穴的右拳,则因为速度太快,隐隐间、似乎夹杂着夜风的拂动。
钱礼那张挂着虚伪笑意的大圆脸,在我眼前越来越大。
他的大圆脸,很快变成了大屁股,之后,似乎变成了更大一张屁股……
我眯缝着眼睛,心中默数着最后一个数。
“三……”
——
——
风停了。
身后那些惊诧焦急的呼喊声也停了。
眼前的这些,仿佛在瞬间定了格。
除了能听到钱礼粗重的呼吸声外,我还听到不远处,隐约的传来一阵脚步声,约莫有七八人的模样。
他们的道法体术有高有低,于是脚步轻重不一,显得有些杂乱。
但这些人的纪律性极好。
除了那些脚步声,以及身上某些物事轻微的撞击声以外,没有谁在开口说话,整体保持着不快不慢的节奏,向着我这里赶来。
我肩膀抖出一个弧度,把僵硬的男山魈抖落在地。
它扩张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当恢复到正常身高体型时,从它身上开始脱落一块一块的硬皮。
瞅着上面的纹路,就跟划手的松树皮一样。
整张皮蜕掉之后,里面露出一个很丑很丑的小人。
独脚、小眼,细胳膊细腿儿,就像得了小儿麻痹的患者一样。
只是这个丑陋的患者……现在已经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彻底死绝!
钱礼左手紧掐着右手腕,眼睛紧盯着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才一瞬间,他的整只右手掌已经空荡荡,掉进了附近某一个深坑里。
他想不明白,明明有利于他们的大好局面,为何没有把握住?
我是通过什么神奇手段,在眨眼间完成了惊天逆转呢?
从断掌处流出的血是绿色的,如同初春青草的颜色,色彩有些浅淡,血质却很粘稠。
除了在断掌的瞬间,有十几滴血液溅射出来,落在我的脸上以外,其余的血液,都在顺着伤口处,以极缓慢的速度向外流淌着。
“你……到底是谁?你用的是什么武器?”
钱礼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
他一边伸出舌头,心疼的舔着那些流淌的绿色血液,一边朝我质问。
在抬头说话的瞬间,他嘴角残留的那抹绿色,便显得格外妖冶和怪异。